柳辰面對著自己二叔,當然不會幫共黨保守什么保密。很快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說是一五一十,也不算準確。
柳辰太了解柳二芒了,于是在說事兒的時候,略微“加工”了那么一小點點兒。
說成了自己是匆忙間得到了消息,然后緊趕慢趕去了六鼎山。
柳二芒聽完后,還是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腦袋上,黑著臉罵道:“可把你給能耐完了,什么人都敢放對兒。小日本又沒把瓶子讓到咱老白山上來,病不病毒的跟咱有個屁關系。”
“不行啊!”
柳辰知道苦著臉叨咕了一句。
他知道跟柳二芒說什么民族大義,純是扯淡,只能從另外一個角度,解釋自己為什么攙和。
揉著腦門退遠了一些,才一本正經的說:“我要是不折騰,小日本就肯定得認為病毒是落到了韓斌手里。那樣的話,他們就會盯上咱們啊。”
“理兒是這么個理兒~”柳二芒現實點了了下頭,接著腳就踹向了柳辰,嘴里罵著:“你當老子是死人啊,遇到事兒不能回來商量商量啊!”
炕上地方太小柳辰躲不過,干脆蹦到了地上。
站在了柳二芒的武力威脅范圍外,才開口:“哪有那時間啊我的二叔!我得到信兒的時候,日本人都奔六鼎山去了。”
“我要是再回來跟您商量一下,咱也不用去了,趕緊扯旗子收攤兒跑路吧。”
“說什么胡話!”
柳二芒夠不著柳辰,伸手把地上的老棉鞋拎起來,直接扔了過去。
柳辰嬉皮笑臉,一伸手就抓住飛過來的臭鞋,心里知道自己二叔氣兒其實已經消了,急忙拿起鞋,放回了原處。
然后坐到柳二芒身邊兒,正色說:“二叔,韓斌偷摸搞的那些事兒您都知道吧?”
“廢話,老子眼還沒瞎呢!”
柳二芒一想到韓斌就頭疼的厲害。
“我琢磨著,找機會和他談談……”
柳辰又說了一句。
“談啥?一開口你倆準掰!”
柳二芒打斷了柳辰的話。
“可也不能讓他再繼續折騰下去了啊!”
柳辰皺著眉頭說:“您說說,他之前搶了日本人的鴉片,前兩天又搶了共黨的救命藥。再不管管,指不定他把國黨的人也給得罪了。”
“這些帳可不是說說就算了,最后都得被記到咱一溜鞭的頭上。那時候滿世界都給得罪光了,還能有咱的好?”
給韓斌擦屁股的事兒,柳二芒做的多了。柳辰說的話,他又何嘗不明白。
對著柳辰張了張嘴,最后啥也沒說。悶聲拿過眼袋鍋子,填上一鍋后,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您倒說句話啊!”柳辰不耐的催促道。
“馬上過年了。”柳二芒砸吧了半天煙嘴兒,吐出一句。
“啥意思?”柳辰假裝沒聽懂。
“喜慶的時候別添堵,過完年兒再說!”
柳二芒瞪了眼柳辰。
“得!您自己心里有數就行……”柳二芒都拿主意了,柳辰還能說什么。
悶頭坐了一會兒,站起來說:“那您歇著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