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車上的兩個日本兵不在乎那些,在他們眼里,支那人無論是兵還是匪都是一樣的下等人。
既然所有人都帶有武器,對火車造成了威脅。就根本不需要去分辨哪方是哪方,直接開槍打死或者驅離完事兒。
火車頭呼嘯而過,兩個押車的日本兵失去了射界,便不再理會身后的人,坐回座位上關注著前方的路況。
而車外,中槍后摔倒險些閉過氣的柳辰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如果不能扒上火車,指定得把命,交代在這兒。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咬緊了牙關,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抬腿剛剛踏上路基,腳下碎石滑動,一趔趄又再次摔倒。
眼瞅著火車的尾節馬上就要打眼前駛過,用顫抖的胳膊勉強支撐起了上半身,膝蓋抵住路基的陡坡,生生的站了起來。
用手拄著碎石,踉蹌的往前路基上走了幾步后,火車的尾節已經行駛到了末端。
“啊~”
柳辰狂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躍而起,兩條胳膊險之又險的挽住了車廂尾部的鋼筋護欄。
兩條腿在鐵軌上拖行了一段,幾次掙扎后,左腳終于找到了落腳的地方。可胳膊完全用不上力,人只能險之又險的掛在車位。
“署長,那小子扒火車跑啦!”一眼尖的警察透過火車駛過留下的白色水汽,看到了柳辰的身影。
喊話的功夫,抬起槍就要摟火。
“瘋啦你!”副署長嚇得一把壓下了小警察的槍口,抬腿就是一腳。
黑著臉喊:“日本人的火車你也敢打,活擰啦是不是!”
“可……”小警察捂著肚子一臉的委屈。
“可個屁可!想死別拉上我!”副署長指著駛過去火車:“看清楚啦,油罐車!”
小警察這才反應過來,縮著肩膀嚇得直吐舌頭。
“署長,那…咱現在咋整啊?”另一個警察小心的開口詢問。
“咋整……”署長看著遠去的火車也有點兒糾結。
憑著兩條腿追火車肯定是扯淡,可不追的話回頭不好交代。想著起碼在保安科和特務科行動隊趕來錢,樣子還是要做的。
便一咬牙一咬牙話說:“折了的兄弟不能白死…追!沿著鐵道追。”
一聲招呼后,副署長帶著剩下的六個警察,沿著鐵軌小跑著前進。
黃家護院中間也沒個領頭的,一幫人站那你看看我看看你,愣神兒的功夫,警察們就跑遠了。
“要不,咱回吧~”
也不知道是哪個提了個頭兒,三四十號人每一個有異議的,開始呼呼啦啦的低頭往回走。
掛載火車屁股上的柳辰,咬牙掙扎了好幾次,總算翻進了護欄里面。
忍著疼把襯衣撕開,先把肋下的傷口綁了幾道,把剩下的布料墊到一副里面,壓住了鎖骨下面的傷口,至于后背貫穿傷,實在是沒有力氣處理。
原想著找個合適的地方挑車,可靠在油罐上,眩暈感一波一波的襲向腦袋,幾秒鐘人就進入了半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