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和小圓帽兒其實早就看到了柳辰,心里發懼,下意識的借著騾車的遮掩藏了起來。
黃皮子那小子好信兒,見王廣源和柳辰說起來沒完,就探頭看了一眼。小圓帽兒拽他回去,結果把自己也給露了。
王廣源順了柳辰的視線回頭一看,笑著說:“倆小子挺有意思,讓我賞口飯吃。我見挺機靈的,就用用看。”
說起小圓帽兒和黃皮子,王廣源也是哭笑不得。
前天晚上他帶著一幫弟兄追到火車站那塊,開始時丟了行蹤。大晚上的街上沒幾個人可以打聽,費了不少的勁才尋著方向。
好容易追上了小圓帽兒和黃皮子,結果倆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見了人,張口就求饒。
對于王廣源這種人,你跟他硬他能跟你干到底,即使干不過,也想法的惦記著你。可你要是直接軟到了泥里,他也就不愿意動你了。
原因和寶順當時一樣,覺得跌份兒。
氣勢洶洶的追上來,還沒動手呢,倆小毛賊就直接軟了。王廣源也是挺沒招兒的,一人踹了兩腳,又說了幾句威脅的話轉身就想走。
小圓帽兒看著王廣源的背影,松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跑的時候,猛地靈光乍現。
那是啥人,木幫的人啊,而且看架勢就知道,肯定是個頭目。自己兩個人混的這么艱難是為啥?不就是因為背后沒有靠山嘛。
現在靠山就在眼前,有棗沒棗的不打兩桿子怎么行。
于是扯著嗓子就喊了一句:“大哥,俺們弟兄倆,以后跟你混行不?”
王廣源一聽差點沒被氣笑了,可回頭一看大野地里直挺挺跪著的兩個人,又有些笑不出來。
腦子一抽,就點了下頭……
柳辰看到倆小賊,一想昨晚上寶順動了槍。倆小子肯定已經跟王廣源說了,原本拒絕的話就沒說出口。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改成:“那就叨擾王大哥了。”
王廣源坐的騾車,不單寬敞三面有擋板,里面還生的火盆,比柳辰坐的那個四下漏風的大車要暖和的多。
上了車放下壓風簾,王廣源拿起火盆邊兒溫著的酒,想給柳辰倒一碗時記起他身上有傷。
就放下酒壺,拿起已經撕完了一半的燒雞:“來兄弟,別嫌棄啊。”
柳辰肚子里正缺油水呢,沒矯情撕下一大塊就塞進嘴里。
“兄弟,到本溪,這么快就辦完事兒了?”王廣源抿了一口酒,很隨意的問。
柳辰注意到他說的是辦事兒,不是走親戚。臉上不動聲色,同樣很隨意的說:“祭拜一個亡故的兄弟,待一晚就回了。”
沒想到柳辰這么痛快,王廣源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欣賞。
笑著說:“別說,你穿上學生裝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柳辰哈哈一笑,撕下一條雞腿,塞進嘴里咬了一口,咽下去才說:“以前確實是學生。”
王廣源點了點頭,又問:“兄弟,方便說下,現在做些什么營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