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順的評價是很中肯的,滿洲國國防軍已經很不成樣子了。黃耀祖手下的這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安**,連國防軍都趕不上。
大白天的軍營外面連個站崗的都沒有,往院兒里瞅一眼。一個個造的不成樣子的歪瓜劣棗,三三倆倆的坐在太陽底下扯閑篇、抓虱子,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當兵的樣子。
柳辰開始時還以為眼前的景象,是黃耀祖故意擺出來的**陣。可觀察了一陣兒,越瞅越覺得院子里那群東西的懶散樣兒,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抓個舌頭探探?”寶順建議道。
柳辰搖了搖頭:“別急,觀察兩天再說。”
“有啥好觀察的,就院子里那幫慫貨,咱摸進去把黃耀祖做了,他們都沒膽子追!”寶順不屑的說。
“慌啥,咱現在連姓黃的在哪都摸不準。一旦驚動了,癟犢子肯定縮的更深了。”
“那咱咋辦?總不能見天兒的在外面守著吧?”
“繼續摸,先摸清楚姓黃的到底在不在。在的話,擱營里啥位置。還有多溜溜四周的路徑,最好能摸清楚火車時刻表。
對了,還有想法給我掏弄支槍。”
柳辰身上帶的槍,扒火車跑路那天晚上掉了。
“槍我到黑市上想辦法,火車時刻表找馮家大姐幫忙吧。”涉及到退路,寶順還是很謹慎的。
柳辰沉吟了一下說:“槍還是找王廣源幫忙吧,黑市上弄不穩當,容易被盯上。”
“成,那我去想法探探姓黃那小子的消息”寶順應聲后離開了混沌館兒。
柳辰怕打草驚蛇,不讓抓舌頭。但打探消息,畢竟是寶順的強項,招兒他有的是。
最常用的無外乎“吃喝嫖賭”,從這四樣里找機會接近有消息的人。
這次寶順用的是“賭”的路子起手,小賭坊里輸輸贏贏的磨了一下午的手,勉強賺了點兒小錢兒。從賭坊出來的時候,身邊已經跟了好幾個等著蹭飯吃的小子。
其中有倆,就是安**的人。
一頓酒喝到半夜,想打探到的消息,已經打探了個七七八八。
消息并不算好,黃耀祖那孫子,給黃美仁燒完頭七后,確實到兵營住了兩晚上。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又走了。一連這么多天,再也沒露過面兒。
“會不會偷偷躲在軍營里?”柳辰懷疑道。
寶順搖頭:“黃耀祖在軍營的時候,每頓都從外面的館子要飯菜,這些天都沒見動靜。
要是悄悄的藏在營里,就安**那伙食,一頓兩頓興許能忍,頓頓吃姓黃的那小子根本受不了。
再說了,營里就那么大點的地兒,一天到晚里出外進的根本藏不住行跡。”
既然黃耀祖沒在軍營里,那多半還是躲在黃家大宅。
倆人在蘇家屯待著沒必要,連夜回了奉天。在木幫對付了一宿后,寶順一大早離開,奔柳條湖去了。
柳辰則待到了半上午,換上一身學生裝,從小南門進了奉天城。沿街溜達了一陣,吉祥客棧的牌匾已然出現在了視線里。
“客人,您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小三兒肩膀上搭了塊半干不凈的抹布,一副店小二標準的迎客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