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十四號院兒外面,并沒有停下腳步。往前走了幾步,目光鎖定了三十七號院兒的閣樓,確認閣樓的窗口紙是完好的。才折返回三十四號院子,有節奏的敲響了院門。
“誰啊?”院子里一個老頭兒的聲音響起。
“我,朱老四家的二閨女。”馮大姐回答。
“來了…”隨著老頭兒的喊聲,院門很快被打開。
一個看著能有七十多歲,背佝僂的厲害的老頭兒把馮大姐讓進院內后,探頭看了眼胡同外的動靜,才把院門關上。
而馮大姐此時,已經快步走進了正屋。看到正屋里坐著的兩個男人后,神色不由得變得更加嚴峻。
屋里兩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遵化時出現過的,老黑外圍安保小組中的兩個人。
“到底什么情況?”馮大姐焦急的問。
“你先不用急,出事的不是老黑。”年紀大些的男人,開口第一句,先給馮大姐吃了一顆寬心丸兒。
果然,馮大姐聽到“老黑”沒事兒,大松了一口氣,但仍然語氣焦急的問:“喬姐是怎么回事兒?”
喬姐就是當初在在榮福旅館外面,和馮大姐搭茬的那個面善女人。她也是三人安保小組中的一員。
喬姐三人因為遵化時的緊急情況,打破了情報交流原則,冒險和馮大姐接頭。因為在大街上鬧得動靜比較大,很可能已經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處于對“老黑”安全的負責,他們將會撤離現在的崗位,由外地新調來的同志,接替“老黑”的外圍安保任務。
不過因為宋德陽的叛變,奉天地下黨的很多人都面臨著身份暴露的潛在風險,需要盡快撤離。這就造成了需要大量的新人手補充進來。
再加上“老黑”的安保人員,審查要=會格外的嚴格,所以新的小組成員遲遲沒有最終確定,他們三人依然還需要堅持工作。
年紀大些的男人聽到馮大姐問起喬姐,臉色就是一暗。強行穩定住情緒說:“下午我去接喬姐班兒的時候就沒見到人,正在找她的當口,就接到了老黑投出來的紙條。”
“怎么說?”馮大姐問話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
安保小組的另個人還不知道喬姐的情況,但她卻知道。
“遵化我們冒險和你聯絡那天,有個叫安谷的日本人,站在旅館窗口看到了全過程。今天上午喬姐執行常規安保任務時,跟他走了個正臉…被他認出來了。”
男人說完了事情經過后,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應該只是對喬姐短時間內,出現在兩個不同地方的情況起了疑心,所以老黑的安全,現在應該還沒有問題。”
馮大姐注意到了那句‘現在還沒有問題’,馬上接口問道:“你是說…喬姐現在被捕了?”
男人搖了搖頭,他和同伴接到老黑的警告第一時間便撤離了,對后續的情況并不了解。
他倆只是憑經驗的估計,被盯上的喬姐多半是被捕了。而且太多的實事證明,沒有幾個人能夠扛得住黑獄里的嚴刑逼供。
喬姐既然被捕了,那就意味著,老黑的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喬姐被跟蹤時…恰巧遇到了我們的同志,她…賣出了一盒胡弓……”馮大姐默默的坐下,一句話說完,淚水已經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