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幾天后,在某個犄角旮旯里,發現了自己被野獸咬的七零八落的尸首,一切疑點也就被抹掉了。
大伙兒似乎自能認為自己是追人時,被干掉了。
就算心里有所懷疑,那也沒辦法。
畢竟,就算再懷疑,也沒人能從死人嘴里摳出什么來……
“不能,不能!”齊海自言自語的安慰著自己。
嘴上說著“不能”,人已經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一個為了掃清障礙,連山里的老人兒都敢殺的瘋子,有什么不能的!
“我對韓頭兒有大用,他肯定能保我!我有大用啊,不能弄死我……”齊海傻子一般嘴里叨叨姑姑的,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了廢窯。
等回過神兒的時候,人已經走出一里多地了。
“槽,不能賭,賭輸了命就沒啦!”齊海回頭看了眼廢窯場,終于下了決心,頭也不回的跑了。
————
悶在三等車廂里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車,柳辰的精神有些萎靡。
靠在座位靠背上,不知道第幾次迷迷糊糊的睡醒時,發現外面天光已經大亮。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又留意了一下外面的山勢,這才知道,火車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山海關。
“醒啦,醒啦!”快到地兒了!”柳辰拍了拍身邊兒的寶順,又踢了一腳對面兒的二林子,把倆人弄醒。
“到啦?”寶順抹了把下巴上的哈喇子,睡眼朦朧的往窗外看去。
“再墨跡一會兒就到唐山啦。”柳辰又拍了一把寶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車票是到唐山的,不過肯定不能等到站了再下車,那樣的話要走很遠的回頭路。
沒到站就想下車,自然得找地方跳車。
其實也不用找,一溜鞭“做活兒”的老地方就行。
要瞅著快要到地方了,三個人魚貫著走到了車廂尾節。在列車員的注視下推開了盡頭的小門,擠到了后面的小露臺上。
列車員想說話,結果被二林子撇了一眼。吞了下口水,把已經到了嘴邊兒話又給咽了下去,扭頭全當什么也沒瞅見。
火車不斷前行,被甩在后面的山勢也越發的眼熟。柳辰三個把著車尾的鐵欄桿,只等著過了前面的彎道,火車開始減速,就“下車”。
此時,齊海已經在一溜鞭常做活兒的地方站了半天了,來往經過的火車,也已經過了兩趟。
一輛往南,一輛往北,齊海都沒有扒上去。因為他還沒想好,自己到底是往關外走,還是繼續往關里去。
關外雖然熟悉,但已經是滿洲國的天下了,他連個身份都沒有,擔心回去了就會被抓起來。
繼續往關里走?關里那么大,到底往哪兒走。兜里毛錢沒有,又該怎么活下去?
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轟隆聲響起,又是一輛火車經過眼前。齊海留意了一下,是客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