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筆懸了半天,轉頭苦著臉說:“那個…我這文化…沒多少。好多事兒吧,腦子里能想明白,但寫出來就…就費勁了。
再有,再有就是挺多字兒,不……”
“……”男人一陣無語,說實話,他真想摔門就走。
可小林粟那面還等著要這份報告呢,只能按著性子坐下。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說:“你口述,我幫你潤色一下句子。但文字,必須由你親自寫。
有不會的字……我寫給你看。”
韓斌也知道,自己一中國人,寫中國字兒卻要問一個日本人。這不單丟人,還會讓對方越發的看不起自己。
但他又沒別的辦法,只能硬擠出了點笑臉兒,小心的問:“這個報告,應該從什么時候開始寫?”
“從你和先生是怎樣相識的開始。”
“哦,好!”韓斌應聲后,回憶著說:“年前的時候,有一天八通的林老板請我吃飯,說要介紹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朋友……”
“具體時間!”
“具體……嘶~小年兒之前吧,具體哪天想不起來了。”
“仔細想,每一個時間點,都必須要有明確的日期。”
“好,好,我想想,想想……”
韓斌回憶,男人幫著整理語句。倆人拌拌卡卡的捋順報告內容時,柳辰和馮大姐的思緒,已經完全不在他們身上了。
他們腦子里想的,全都是隔壁兩人剛剛關于韓斌帶人劫持鴉片的問答。
日本人關注的,根本就不在一溜鞭是如何劫的鴉片,而是男人最開始的問題,這次看似意外的劫持,背后到底有沒有人指使。
兜了一圈,最終還是要落在鴉片里夾帶的病毒上。
悄悄的退出房間,上到閣樓。
柳辰表情嚴峻的說:“日本人肯定是有所發現的,不然不會過了這么長時間,依然在追查。”
馮大姐點了下頭,滿臉的憂色。
柳辰見馮大姐擔心的厲害,緩了下語氣說:“不過,還是有好消息。”
“怎么說?”馮大姐振作了下精神。
“日本人在關注鴉片被劫持時的細節,這說明他們還沒有抓住關鍵的時間點。
由此推斷,他們雖然掌握了些什么,但掌握的東西應該沒有明確的指向性,不能幫他們鎖定問題到底出在哪個環節。”
馮大姐消化了一下柳辰說的內容,焦灼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帶著期待的問:“你還有什么推測?”
柳辰搖了搖頭,沉吟著說:“現在想抹去病毒外流的這個事實,恐怕已經很困難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黑鍋甩出去。”
“你是說…栽贓?”馮大姐的聲音下意識的拔高了一些。
就在柳辰以為,她要拿紅黨人那些有毛病似得臭講究說事兒時。
就聽到馮大姐急切的問:“栽贓給誰?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柳辰看著馮大姐迫切的表情,心里一松。
思量著說:“那就要看怎么設計了,只要計劃的嚴謹,總能找到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