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剛想出聲,眼睛往樓梯口的方向撇了一下,又忍了下來。
從盤子里抓起一枚瓜子,動作生硬的都弄起籠子里的鳥兒。
跑堂的端著零嘴、茶水走近的時候,柳辰正在跟老爺子聊天。
“叔兒,您這八哥除了爺爺還會說啥?”
“傻小子,記住嘍,這叫鷯哥。”
“鷯哥?聽說過,這玩應兒和八哥有啥區別啊,哪個聰明?”
“那區別可大了去啦。”老爺子似乎被問到了癢處,一邊逗弄著籠中的小東西,一邊滔滔不決的講起了兩種鳥兒的區別。
跑堂的擺完盤,又給仨人每人換上新茶后轉身離開。
拉車的漢子第一時間轉頭看向柳辰,一副等著他的解釋的模樣。
老爺子還擱哪滔滔不絕的講著,柳辰則有一句有一句的插話應聲兒。
中間抽空壓著聲音說:“我們掌握了些很重要的新情況,你們線上的聯絡人在和上級請示后,已經獲得授權。
緊急跟你們聯絡,交換兩面掌握的細節,以備制定更周全的過渡方案。”
聽柳辰的話說完,漢子用指尖蘸了點兒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圖案。
“我不是你們的人,也不知道你們的聯絡暗號。”柳辰伸手摸去了桌上的茶漬。
順手拿起顆瓜子,逗弄著籠子里的鳥兒說:“我跟你們的聯絡員很熟,我跟她也認識,你應該是知道的。”
漢子依然不開口,眼睛看向對面的老爺子。
柳辰見他們不相信自己,又說:“我的命是她救的,后來又在喬嬸兒那養傷,所以我才知道一些你們的情況。
這些你可以去想她核實,我在這兒等。”
老爺子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漢子終于出聲了。
嘴唇絲毫不動,卻能發出極低的聲音:“我們現在也聯系不上她。”
“你們不是專門負責她的……”柳辰一急,說話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
但轉瞬便反應過了過來,住嘴等著漢子的解釋。
“我上午拿到了她留下的紙條。”漢子說話間從腕子里捻出一卷極小的紙條。
柳辰隱蔽的接到手里,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八個小字:“冀東述職,味道不對。”
“以前有過這種忽然召集的述職會嗎?”柳辰低聲問。
“我們接手工作才一個來月的時間,了解不多。但前任沒有提及過。”
“味道不對……”柳辰反復咀嚼了一下紙條上的內容,又問:“知道述職的地點嗎?”
“情報部二號樓,進去就一直沒再出來。紙條是她進院兒前扔出來的。
午飯時有人把飯菜送進樓里,整棟樓在我離開前,都沒有任何人出來,我懷疑已經封閉了。”
“壞了,日本人一定是掌握了病毒外流的切實證據。”柳辰心里變得異常沉重。
“不用太擔心,她很有經驗,而且級別高還很得信任,日本人多半懷疑不到她頭上。”老爺子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