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圃樹的話是笑著說的,但語意卻是明顯的批評和失望。
“對不起,讓老師您失望了!”柳辰似乎很羞愧,腰彎的更深,頭始終不敢抬起來。
“說說吧~”高橋圃樹很隨意的拍了下柳辰的肩膀。
瞅著桌上空著放裝飯菜的盤碗說:“我很好奇,一場精彩的大戲,為何結尾卻如此的潦草!”
柳辰悄悄抬了下頭,注意到高橋圃樹的視線后,眼睛在桌上掃了一下。
發現問題后趕忙拿起湯碗,一仰脖就喝了個干凈。然后,麻利的將盤碗筷子擺放整齊。
臨了,又順手把碗邊兒沾著的一粒米飯捻起,送進嘴里。
高橋圃樹對柳辰的表現勉強還算滿意,踱著步子向桌側的椅子走去。
柳辰快步趕了過去,猶如西餐廳服務生一般,提起椅子拉開空檔。
柳辰的動作讓高九峰有些發愣。
他接受不了剛剛還囂張的不要不要的家伙,這會兒居然像個狗腿子似得,干起來他們這幫直系,或者半直系手下都做不出的事情。
而且滿臉的心安理得,好像本該就是如此似得。
高橋圃樹也是同樣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柳辰的服務,臉上沒有一絲不習慣的成份。
柳辰等高橋站好后,把椅子向前送到合適位置,再輕輕的放下。
高橋隨即坐下,整個過程中兩人配合的行云流水,毫無間隙。
兩人在講武堂時,曾經這般配合了兩年多,當然默契十足。
這個行為本不屬于講武堂的規矩,只是德國教官入職后,要求學員這么伺候著。
而柳辰是第一個,讓高橋圃樹也享受到這種待遇的學員。
其實柳辰當年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這個叫高橋的家伙面善,應該是個好相予的。
所以想混好了關系,多學點兒本事。
可沒過多久,柳辰就知道,他對高橋的判斷簡直錯得離譜的。
好在,最初的目的達到了。
高橋圃樹在這個瞬間,終于找回了在講武堂做外聘教官的感覺。
非常滿意的點了下頭,示意對面的椅子:“過去坐吧。”
事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雖然兩年多里,幾乎所有學員都這養伺候過高橋圃樹。但在他的印象里,卻始終只有柳辰一個。
這就是做“第一人”的好處。
“老師坐,我站著就好。”柳辰沒有從命,板正的站在高橋圃樹的身邊。
但不再彎腰,只是微微的把頭低下了一些。
“知道嗎?我進門前,原本是想抽你兩鞭子的!”高橋圃樹似乎忘了剛才的話題,一副要拉家常的架勢。
“嘿~老師,三年不見,您發福啦!”柳辰表現出了和高橋圃樹印象中相符的油滑。
在不是原則性的小錯面前,他總是用顧左右而言它的辦法,來引偏責罰者的思路。
高橋圃樹輕易看破了柳辰小把戲,卻沒有點破。
而是順著他的話頭說:“是啊,最近幾年,確實在不知不覺當中,就放松了對自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