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斌不敢胡亂開口,只是坐那面色陰晴不定的瞅著自己,柳辰也不過分的去逼迫。
重新拿起文件紙,翻了一頁后,看著上面的內容說:“行吧,這事兒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咱們說下一件事。”
柳辰再次拿起手邊的文件紙時,小南健二正在向山本衫上,講解面前羅列出來的照片和總結報告。
遵化調查組已經對大洼嶺做了詳細調查,發回了大量的現場照片,并附上了文字介紹和基礎分析。
山本衫上看過了面前的資料后,指著對比材料問:“這個韓斌…對大洼嶺事件有兩份不同的口供?”
“是的!兩份口供差異極大。”小南健二介紹說:“第一份口供,韓斌是在酗酒后,心神放松的情況下,自主講述的。
第二份是在正式問詢中自主陳述的,兩份口供我方都沒有刻意引導。
我們判斷,韓斌自主敘述第一份口供時,因為經過了連日的壓力積累,驟然感受到小澤原野釋放的善意后,心神出現了松懈。
為了抓住機會,突出自身能力,以及對紅黨關聯做出切割,而編造出了劫藥過程。
而做正式問詢時,他的思維處于清醒狀態。而且在一、二份口供的問詢間隔中,重新捋順了邏輯關系。
所以,整個敘述過程,相比于第一次做出了很多調整,情節也更為順暢、嚴謹。”
“他對兩份不同的口供,有什么解釋。”山本衫上問道。
“他沒有提及,我們也沒有主動問詢。”小南健二臉上浮現出了意味難明的笑意。
山本衫上點了點頭,沒有做出評論。
小南健二又拿出了技術人員通過韓斌自述,還原出的伏擊鴉片護衛隊的,模擬圖例和文字介紹。
山本衫上看過后,評價道:“確實是一支很精銳的小型武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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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咱山寨里七成以上的人,都跟著你走了?”柳辰看過文件紙上的內容,沖韓斌挑了下眉毛。
“是…是啊!”韓斌一陣心虛。
隨即想到,如果不是柳二芒和柳辰從中作梗,依照最初的情形,愿意跟隨自己的人遠不止七成。
想到這里,心里瞬間又有了底氣。
既然絕大多數人都決定跟隨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刺殺我二叔還有孫……
韓斌根本不敢讓柳辰把話說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指著柳辰大喊:“少特么擱這兒血口噴人!
老子可憐他們,走的時候山寨的家當都留著沒帶,為什么要殺他們,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柳辰調整了一下坐姿,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教導韓斌。
用不大的聲音說:“人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叫嚷著讓別人拿出證據。如果你對自己說出的話有信心,還需要證據嗎?”
“你!你特么……”
“行了,不要總試圖用憤怒去遮掩不安。一次兩次固然有效。但短時間內用的太多,就顯得做作了。”
柳辰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審訊者的角色,放下手中的文件紙,平靜的看著怒不可泄,但又無言以對的韓斌。
輕嘆了一聲后說道:“我今天能坐在這里,就說明一溜鞭其他人也在。你的謊言延續不下去的。”
“你!你……”韓斌覺得胸悶的厲害,腦袋也一陣陣的發暈。只有不斷的大口喘氣,才會稍微好受一些。
柳辰給足了韓斌時間,見他實在詞窮,才繼續開口:“重新給你個機會,再說一次,那晚你為什么會離開山寨?
跟你一起走的,到底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