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矢昴一怔,心里不得不承認池非遲說得一針見血,語氣溫和地出聲支持池非遲,“那個雖然不知道芙莎繪小姐是誰,但如果博士有一個需要照顧未來的目標,我也希望博士能夠堅持下去,保持身體健康。”
“啊”阿笠博士聽沖矢昴說到照顧未來,老臉一紅,態度卻已經堅定下來,“知、知道啦,咳,我們開始今晚的鍛煉吧我也覺得身體健康是很重要”
趁著阿笠博士斗志滿滿的狀態,池非遲又給阿笠博士加大了訓練強度,不過也沒有過度,以免引起阿笠博士排斥。
阿笠博士有了動力,第二天的晨練也積極了不少,雖然也有埋怨累人的時候,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連中途休息時間都比之前短了不少。
沖矢昴跟著蹭了早餐,說是最近沒什么事要忙,想去收容處幫忙,又蹭了池非遲的車,到收容所做義工。
他也不完全是找理由跟著池非遲,而是真的覺得閑下來的時候去幫忙也是件有意義的事。
這一天醫務方面的義工,除了沖矢昴,還多了一個越水七槻。
上午倒還算清閑,值班醫生又換了兩個,跟池非遲一起排了兩場絕育手術,只是到下午去給其他動物換藥時,前一天出車禍的柴犬情況突然惡化。
急救、更換了兩次搶救方案之后,柴犬的生命體征還是漸漸消失。
越水七槻在一旁幫忙,看著手術臺上逐漸冰冷僵硬的柴犬尸體,看著柴犬傷痕累累又瘦弱的身軀,再想到池非遲和其他醫生這兩個多小時的努力,呼吸一窒,心里不免被失落和沉重填得滿滿當當。
沖矢昴心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想起了昨天這只柴犬送來時血跡斑斑的慘樣,想起手術結束后戶部純臉上釋然的微笑,想起池非遲低聲安撫醒來的柴犬的模樣。
他那個時候,也想過這只柴犬一天天康復的模樣,想過這只柴犬一只后腿截肢會不會生活不便、會不會被欺負、收容處會不會幫忙裝個簡便的假腿這類事。
早上他們來的時候,還特地來看過這只柴犬,這只柴犬乖乖地躺著,似乎一晚上都沒怎么挪動,在他們進門后,柴犬還努力晃了晃尾巴,之后乖乖讓池非遲看傷口、清洗傷口再重新包扎,等他拿藥箱路過,也看到了柴犬疼得直哼哼,卻也聽話地沒有亂動。
他們所有人和那只柴犬為之努力的未來和希望,在最后一刻徹底破滅了。
這種心情他不是沒體驗過,可是正因為體驗過,一瞬間又忍不住想起早就逝去的人,不良情緒翻倍。
一個醫生嘆了口氣,“顧問,我送它去后面焚化室。”
“打電話跟戶部說一聲,如果他晚一點要過來,就等他過來之后再說,”池非遲見越水七槻垂眸不語,放緩了聲音,“生死無常是人生常態,別無謂地折磨自己。”
“也對,大家都盡力了,包括它也是一樣。”沖矢昴釋然笑了笑,很快心情又沉重了。
他忍不住反思,曾經自己算是盡力了嗎
不良情緒再次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