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探愣一愣,隨即坐到對面椅子上,認真道,“我不是想探究你的根底,只是對你有點好奇,如果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算了。”
池非遲心里無語,他就知道是好奇。
傭人適時把茶點端上來,也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
至少白馬探是這么認為的……
第二次接觸就被討厭的話,他會難受的。
他覺得池非遲這個人不討厭,可以接觸,他們應該有共同語言。
比方說,對英國的一些了解。
他之前在英國留學,而池非遲雖然沒有在英國上學的經歷,但有個在英國長大的老媽,多少也會有一些只有他們才能理解的習慣。
比方說,有個不怎么著家的老爸,從小到大,都比較獨立。
他在英國的時候,做什么都要自己來。
再比方說,眼睛。
在遇到小泉紅子之前,他大概是身邊唯一一個瞳色是紅色的人,哪怕是在英國……不,應該說,無論在哪個國度,都是異類,小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討厭的人。
世界上不乏帶有善意的人,但也有帶著惡意的人。
他相信池非遲是能理解他的。
而且因為家庭的關系,他跟其他人總存在著一些距離,討厭他的人,會說他傲慢、裝模作樣,警界方面的人,遇到他,也總是受他父親身份的影響,反應挺夸張的。
他已經可以做到不在意,但有時候,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會想起小時候那些讓他為之困擾、苦惱的經歷……
看著茶點被擺齊,白馬探收回思緒,問道,“在晚上喝著英國的下午茶,是不是有點奇怪?”
“英國時間剛剛好。”池非遲道。
白馬探頓時失笑,“也對。”
兩人沒聊什么案子,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些閑話,很多時候都是白馬探在說,不過在說到英國菜的時候,還是瞬間找到了共同話題。
“大概是在十一歲的時候吧,”白馬探笑道,“第一次去英國的時候,我滿懷期待地嘗了一下,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是在四歲第一次吃到英國菜,”池非遲道,“也是唯一的一次。”
白馬探臉上笑意就沒消失過,他就知道,池非遲跟他是絕對有共同話題的,“之后我就說什么也不……”
“嚦——”
“嘎——”
兩道黑影從天上俯沖下來,各自飛到兩人身邊,帶落幾片羽毛,落到茶點中。
“看來茶點是吃不成了。”白馬探一臉無奈,伸手接住了華生。
老鷹身上的毛掉了不少,禿出一塊塊的空白,身上還有一道道還在滲血的血痕。
非墨也沒好到哪里去,原本黝黑齊整的羽毛掉得七零八落,身上、爪子上都有血痕。
要說池非遲不心疼是假的,心疼到有股莫名的火氣……
不過,他不至于向非墨發脾氣,還能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