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從遠處來的一艘貨船在風雨中出了故障,緩緩下沉。
大廳里,男人在絕望中變得瘋狂,用槍殺了三個女傭,而不滿10歲的男孩被嚇得躲在桌下。
裝著寶石和金子的房間,幾個貴婦人還在祈禱,根本沒想過趕緊逃生。
船長帶著兩個人在堅守,剩下的水手或許是到了甲板上,或許是在往別處奔逃。
有一個房間里,年輕男人和年輕女人一直陪伴對方到最后……
那道破損的門上,門鎖被一把大鎖從內部鎖上,而男性白骨堆里還有一截已經被海水腐蝕得破爛的繩子。
也就是說,在災難來臨前后,那個男人就已經被囚禁了,而且門是從內部鎖上的,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那個和他一起待在房間里的女人。
然后,船徹底沉了。
一些人被海水卷走,一些人跟著沉船埋葬在大海中。
經過歲月和海水的腐蝕,大廳里的男人化成白骨,被腐蝕得看不出這是槍支的兇器落在旁邊;來自不同三個女性的白骨、墻壁上的彈孔、白骨間裹雜的衣料碎布,見證了三個女傭的悲慘經歷;船徹底沉沒的時候,那個不滿10歲、身份不明的男孩,在涌入船艙的水的壓力下,被桌子死死頂在角落,桌子擠斷了他的肋骨,經年累月之后,那具留在殘缺桌子旁的尸骨,肋骨上因外力遭成斷裂的痕跡還是那么明顯……
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瘋狂、嚎哭、歇斯底里,像是靜默的畫片,但畫片上寫滿了血淋淋的‘殘酷’兩個字。
池非遲轉了一會兒,發現氧氣消耗得差不多之后,才帶著最后一個袋子離開,搭非離的順風車離開。
回到海面時,太陽已經西斜,海上波光泛著紅橙色光芒。
非離將腦袋搭上游艇甲板。
池非遲把三個麻袋搬上游輪,一個裝尸骨的,一個裝滿了珠寶,還有一個像是沒裝東西一樣干癟。
“主人,你不多拿點嗎?”非離看著池非遲搬麻袋,“你們人類都很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吧?”
池非遲頭也不抬道,“不想拿,想拿的時候再說。”
“那要不要我幫你守著?”非離道,“不守著的話,過兩年可能就會被人拿走了哦。”
“不用,能有人拿走就拿走,”池非遲進船艙重新拎了個氧氣瓶,“走了,捕獵去。”
非赤很激動,總算到捕獵時間了。
非離也很激動,入海后,就開啟了‘唱跳’模式。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有主人的小非離~我是非離~非離~離~……”
非離左邊游游、右邊游游。
待在箱子里非赤:“……”
“啦啦啦~找一只漂亮的大魚做晚餐~啦啦啦~……”非離轉著圈圈游。
非赤:“……”
雖然非離的聲音很好聽,但這么唱著,不累嗎?
非離翻滾翻滾,黑白色轉成圈,繼續唱道,“啦啦啦~和小伙伴一起去捕獵,非離看見的獵物都別想跑……”
箱子里,非赤突然跟著調子開始唱,“啦啦啦~跟著非離去捕獵,捕到漂亮的大海魚,一口吃不下,讓主人幫忙剁成塊……”
池非遲:“……”
想唱歌沒問題,但能不能唱一點他能聽的?
他要求不高,實在不行,《鈴兒響叮當》也是可以的。
亂七八糟的歌聲飄了一路,二十多分鐘后才消停。
非離躲在一處珊瑚礁后,“噓……看見獵物了嗎?”
“哪里?”非赤在箱子轉,期待問道,“獵物在哪里?”
“那邊呀,”非離悄聲道,“左邊遠處過來的那個胖家伙。”
胖家伙?
非赤轉頭看去。
下一秒,僵在箱子里。
果然很胖……
前方,一個龐然大物在游動,尖頭,呲著雪白的牙,有它一萬個……不,很多很多個它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