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偷偷拿到手,就算不急著端了組織,也可以讓公安掌握太多太多組織的信息和動向,方便行事。
“不過我在調查船戶的時候,發現他在試著和雅克-伯納德接觸,雅克-伯納德是公安早就盯上的人,我們懷疑他是法國的間諜,但那家伙太懂得掩飾,我們也只是懷疑,一直沒有機會確認,一直到這一次,他居然和一個八竿子打不著卻和組織有聯系的建筑者接觸,我就判斷出這家伙有問題,”說著,安室透發現自己這負面情緒來得丟人,緩了緩,心情也放松了一些,至少這次還算是有收獲,突然失笑,“既然有別的途徑可以拿到東西,那為什么還要自己去冒險?”
池非遲懂了,安室透這小子多半是想‘紅吃紅’——與其自己冒險去咬那個可能是陷阱的魚餌,為什么不等雅克-伯納德把雷都踩了、拿到東西之后,再從雅克-伯納德那里搶?
對付雅克-伯納德就簡單多了,帶著公安直接上門抓人,到時候還可以想辦法把雅克-伯納德那里掌握的情報都挖出來。
“那天朗姆發郵件說調查終止的時候,我就接到了公安同事傳來的消息,他們告訴我,雅克-伯納德出門跟船戶接觸,”安室透喝了口茶,“我先去了一趟雅克-伯納德家里,發現了一些情況……”
雅克-伯納德家里有女人生活的痕跡,在藏情報的秘室里,不僅有這四五年收集的日本各方活動的情報、收買他人的留存證據和表單,還有一張和女明星切利亞的合影照片。
而從那些資料來看,雅克-伯納德針對組織的調查,是從去年才開始的,信息很少。
“也就是說,那個家伙不是沖組織來的,本身就是法國對外安全總局派到日本來的間諜,是去年才開始收集組織的資料,而且掌握的線索并不多,”安室透繼續道,“這次的建筑資料他也還沒有拿到手,我在搜查的時候,看到他們兩人的合影,還懷疑切利亞是法國那邊的人,那個時候,朗姆又在追問我在干什么,我肯定了這次調查是個陷阱,又沒法解釋自己當時為什么行蹤不明,只能說我發現船戶在和雅克-伯納德接觸,覺得可疑,就繼續跟蹤了……”
他沒想過借刀殺人。
他不知道女明星切利亞是組織的克婁巴特拉,還被組織逮住了。
如果克婁巴特拉沒出事,組織就算知道船戶在跟一個法國人接觸,也不會那么快行動,多半還要查一查雅克-伯納德究竟是什么身份、知道多少,他也還有機會讓公安先一步逮捕雅克-伯納德。
但沒有如果,由于克婁巴特拉暴露,當他提到雅克-伯納德這個切利亞緋聞對象跟船戶的時候,組織行動組立刻就確認了雅克-伯納德大概率是特工,殺過去把雅克-伯納德那些人給處理掉了。
還好他當時一個人在雅克-伯納德家里搜查,把雅克-伯納德收集那些日本各方的情報帶走了,否則要是等組織的人過去搜查雅克-伯納德家里,發現了那些情報,對他們公安、國防又是一場災難。
鬼知道組織會用那些情報來做什么?
反正不比落入法國對外安全總局手里好多少。
“這么看來,克婁巴特拉和雅克-伯納德在前年年底認識之后,就一直保持著聯系,背著組織偷偷交往,”安室透分析道,“或許是某一方發現了另一方的隱藏身份,也或許是他們彼比坦白過,之后克婁巴特拉就答應為雅克-伯納德提供組織的情報,這一次克婁巴特拉應該是瞞著雅克-伯納德行動,不然雅克-伯納德不會跟船戶見面。”
“嗯。”池非遲認可了安室透的推斷。
這樣一來,所有線索就串聯起來了。
一方是犯罪組織成員、一方是特工部門成員,雙方相識、相戀,克婁巴特拉被雅克-伯納德感化了,想要棄暗投明。
克婁巴特拉大概是想到自己曾經身陷黑暗中做的壞事,為了脫離組織后、法國對外安全總局能接納她作為一名特工的戀人甚至是妻子,開始為自己戀人所在的部門做一些事。
在提供過一些無足輕重的小情報后,克婁巴特拉有些急了,盯上了這次的誘人魚餌。
于是,克婁巴特拉先是給雅克-伯納德提供了船戶的信息,促使兩人碰面,想讓雅克-伯納德從船戶那里獲得建筑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