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生彩香縮回手,看著通紅的手背,淚花都快飆出來了。
池非遲用右手把煙盒裝進口袋,咬著煙頭,一臉平靜地低聲道,“說不清楚,就要多讀書。”
他懂不懂那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懂的。
前世他父母去世的時候,加上這一世原意識體記憶中父母突然離開、變得態度冷淡和不聞不問的時候,他光是記憶里都有兩次。
他穿越過來之后,沒有做過夢,但有時候回顧原意識體的記憶,似乎還有一個小男孩的聲音一直在回響:
‘看看我……’
‘你們看看我吧,拜托……’
‘拜托了,看看我……’
他不清楚清楚浦生彩香有沒有哭過,他沒有。
前世在意識到自己永遠失去父母的時候,他沒哭,原意識體在徹底絕望的時候,也沒再哭過。
那種感覺,就像心里有一部分蒸發掉,空蕩蕩的,連同哭泣的能力也一起喪失了。
他們都在努力填補那一片空白,讓自己忙碌一點,就沒時間感受了。
然后徹底習慣。
哪怕跟池真之介、池加奈的誤會解除,他對那兩個人會有親切感,也是在意那兩個人的,但就是不習慣去聯系那兩個人傾訴點什么。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我嗎?”浦生彩香低頭揉著自己的手背,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對了,拉克,你之前發給我的郵件里說,高山乙女心懷怨恨,容易被勾起野心……可是我覺得她人很好啊,沒有為了錢就幫我紋身,一直在跟我說明利弊,而且她似乎很討厭自己的出身,一點都不想跟暴力團體扯上關系,計劃能夠進行下去嗎?”
“看人不要只看表面,”池非遲盯著前路,嘶啞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你覺得在那些暴力團體里,女人算什么?”
“算什么?”浦生彩香疑惑。
池非遲毫無顧忌道,“工具,玩物。”
日本女性的地位很低,那些極道份子還奉行江戶時期的思想,右翼極端,里面的女性更加沒地位,只能作為男性的附庸。
影視劇里會出現極道頭目的女人,看起來是很威風,但實際上,暴力團體里的女性只是任人擺布的工具,真正掌權的女性少得可憐,再有本事,很多內部的人也不會放在眼里。
就說以前被他暗殺掉的江口紀子,有自己的產業,帶著一幫女人為非作歹,幫忙存著的大筆錢財連組織都動心,但江口紀子也只是依附了一個大頭目而已,不僅要幫忙賺錢,給一群人端茶倒水也是常有的事,幫忙存著的錢人家想收回就收回,沒有任何自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