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在偷偷了解人類的性格,也會下意識地開始確認自己在新環境中的位置。
有的貓覺得主人是老大,有的貓覺得主人是小弟,有的貓覺得主人是奴仆,有的貓覺得跟主人平等,有的貓因為主人初期某個舉動感覺到不舒服,然后再根據自身性格、成長經歷有了自己的態度。
要是不去管貓的性格,只談地位,那么——
如果貓覺得主人是仇敵,貓會躲避、疏遠、離家或者進行報復。
如果貓覺得主人是老大,主人以后管教就容易一些,只要后期主人別讓它覺得厭惡、排斥、害怕、敵視,只要它心情不是很惡劣,它都很樂意聽話。
如果貓把人當‘小弟’的時候,隨著相處,貓也會誕生一種類似‘情人’的奇怪情感——‘行,我接受他/她了,以后他/她就是我的人了,我護著他/她,他/她也要對得起我,不然我就生氣’,真就跟談戀愛一樣。
而如果貓覺得同居的人類只是奴仆,那它很可能哪一天就會為了某個原因而拋棄某個看不順眼的奴仆,當然,這種情況不多,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的,一開始的‘奴仆’觀念會慢慢發展到‘它覺得你是小弟’的階段,有一些貓離家出走完全是因為性格或者想要‘浪蕩人生’的野性。
從寵物手冊上的一些小特點來看,無名原本的主人應該是個年輕、有少女心、也喜歡浪漫的女孩子,這種女孩子不可能鎮得住無名,但也不太可能被無名當成‘奴仆’或者‘仇敵’,對方在無名心里大概是‘小妹妹,我的人’這么一個概念。
這樣一來,無名對曾經的主人就會有著類似‘戀人’的情感,雖然人貓都是雌性、也缺少愛情該有的**,但無名在對方觸摸別的動物之后也會生氣、吃醋,在對方拋棄它之后,也會像人類失戀一樣痛苦。
那種愛恨交織、想離去卻舍不得、想報復卻又下不了手的感覺,還有最后斷然離開或者選擇下手斬斷一切的輕松,無名明白,繭游戲中那個開膛手杰克明白,他也能明白,只可惜前世的情緒越來越遙遠,他現在就算想回味一下曾經、當做生活的調味劑,也像有一張無形的薄膜隔斷了內心,再怎么想也沒法體會當時那種復雜煎熬的心情。
無名跳上木箱,等了片刻,又問道,“能用嗎?”
“能。”
池非遲剛打算收起冊子,就被無名叫住。
“等等!”無名伸爪子拍到冊子開始的一頁,頓了頓,將爪子挪到照片旁邊的名字一欄,“這個怎么念?”
“文盲。”非墨嫌棄地小聲嘀咕。
無名沒管非墨,只是盯著池非遲。
以前它聽不到,只能看到那個女孩嘴唇在動,之后它在一家店鋪外見到過一樣的字,卻一直不明白她叫出的音具體是什么樣的。
“雪糕。”池非遲輕聲念道。
無名輕嗤了一聲,清冷稚氣的聲音透著嫌棄,“原來是店里賣的食物啊,真難聽,還不如我自己取的呢。”
“大概是因為你是白色的,跟雪一樣。”池非遲沒有附和,這就跟朋友對你抱怨人渣前任一樣,在不確定別人的想法之前,別管人家怎么罵,貿然跟著一起罵都是不明智的行為。
“那這個呢?”無名的爪子又挪到另一欄,它在女孩書上看到過很多次同樣的字,那應該就是那個女孩的名字,也是人類在屬于自己的物品上留下的‘標記’。
池非遲看了看上面的字,“遠藤智子。”
“也還行,我聽過不少跟她名字類似的發音,”無名收回爪子,跳下木箱后,用爪子和牙齒配合著把地上的塑料袋系上結,“走吧,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