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生的做法很聰明,”池非遲抱著陶瓷罐到洗菜池旁,見洗菜池的下水口已經被蓋住了,動手從罐里撈出一條鱔魚,放進洗菜池,“既然高山乙女覺得自己還能掌權,她現在就不適合出太多風頭。”
“是啊……”
鷹取嚴男剛打算開水龍頭洗菜,突然瞥見一只白皙的手往自己面前的洗菜池里放了一條疑似蛇的生物,僵在原地,腦海里什么寒蝶會、什么高山乙女都在一瞬間消失,一片空白之余,只有那條生物在洗菜池里游動的畫面,“老、老板……”
他以為他對蛇的接受程度已經很高了,比如能夠跟非赤熱情打招呼,也能讓非赤在自己手里爬兩圈。
但他發現他高估自己了,老板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明顯還強大。
以前,他是一個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怕過蛇的中年男人,直到有一天,他上了老板的賊車,突然車后座爬了不少灰白灰白的蛇,有幾條還爬到他坐的座位靠背上,試圖往他身上爬……
不止一條蛇從座位靠背上方和側面,扭動著身體,吐著蛇信子,企圖往他身上爬!
還有,他至今還能想起,那一天,山洞里燃著篝火,大片大片的蛇朝他們匯聚,爬到了黑熊身上,那只黑熊剛用爪子分了肉,那群蛇頓時往肉的方向爬……
那些灰的白的蛇在黑色皮毛中若隱若現,糾纏著、擠著、游動著,往肉的方向爬!
(╥_╥)
他是不怕蛇咬,但拜他家老板所賜,他現在對蛇這類生物有難以言說的心理陰影。
除了非赤之外,他一看到這種滑滑的、長長的、扭著身子爬的生物,就像渾身爬了無數螞蟻一下,哪兒都不自在!
池非遲又撈了條鱔魚放進洗菜池,見鷹取嚴男喊了他一聲就僵住、沒了下文,出聲問道,“怎么了?”
鷹取嚴男深呼一口氣,覺得認識了自家老板后,不僅自己的三觀和下限不斷往下刷,連心態都有所提升,當然,語氣干巴巴的他就沒法控制了,臉過于僵硬,無法緩解,“您往里面放蛇做什么?”
池非遲把陶罐放到一旁,“這是鱔魚,沒有蛇鱗。”
鷹取嚴男這才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確實不是蛇,但像蛇也夠讓他不舒服了,近乎面無表情地問道,“那您往里面放鱔魚做什么?”
“食材,”池非遲轉頭,觀察著鷹取嚴男難看得有些陰沉的臉色,“你以前好像沒這么怕蛇?”
“您高估我了,我一直忍著。”鷹取嚴男一臉誠懇道。
他選擇放棄面子,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老板以后照顧一下他的感受,讓這類生物離他遠一……
“把手放進去,”池非遲朝洗菜池揚了揚下巴,神色很平靜,語調也很平和,但沒打算跟鷹取嚴男商量,“克服一下。”
鷹取嚴男無語,轉頭呆呆瞪了池非遲兩秒,把手放進洗菜池,撈了一下鱔魚,嘆了口氣,他就不該對自家老板抱太大希望,“我不是怕被蛇咬,也不是不敢觸碰蛇,只是有時候看到這種動物,心里不太舒服,渾身發麻……”
“就是正常人對蛇的排斥心理,不過你的反應太大了點,”池非遲頓了頓,總結道,“有點奇怪。”
鷹取嚴男:“……”
他為什么反應會這么大,老板自己心里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