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種痕跡被嫌犯特地留在麻將牌上,必定有特殊意義,是不該忽視的。
愛爾蘭看著池非遲說、一群警察記錄,沒有吭聲。
之前他就注意過池非遲,不僅是因為在警視廳里聽到,還因為池非遲在匹斯可家里借住過,當時組織肯定有什么計劃,只是在匹斯可死后,一切好像無疾而終了。
其實他懷疑過,池非遲可能跟組織有什么關系,或者匹斯可那里有什么未完成的任務,再或者池非遲是否知道了什么、是不是跟匹斯可被組織清除的事有關,只是他剛準備調查一下,又被琴酒那家伙給干擾了,然后又被調往國外很長一段時間。
他隱隱有所察覺,組織不愿意他去調查池非遲。
原本以為池非遲是組織的釘子,現在一想又不太可能,當初匹斯可的任務似乎是監視,而池非遲和警方關系好,跟偵探有牽扯,貝爾摩德剛才好像還用不太友好的目光看了池非遲一眼。
那么,組織不想他調查下去,是擔心他暴露、引起池非遲警惕嗎
有可能。
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先不說池非遲曾經幫警方破的案子,就這次會議的表現來看,池非遲雖然年輕,但意外的沉得住氣,理智,思維清晰,對犯罪心理和行為有深刻了解,控制場面的能力也很強,剛才先注視其他警察才說事的小舉動,幾乎是轉眼間就把會議氣氛轉變過來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做一個推測池非遲是組織注意到的一個威脅,原本是打算針對池非遲進行某個行動的,但因為匹斯可或者別人出了問題,所以行動終止。
再繼續想下去,當初匹斯可監視池非遲的時候,池非遲有懷疑過嗎匹斯可被滅口,除了殺人行動暴露,會不會還跟池非遲有關
池非遲發現某個假松本盯著自己,抬眼看過去。
怎么愛爾蘭難道還打算盯著他調查
愛爾蘭沒忘了自己還有任務在身,頂著松本清長的身份,淡定地朝池非遲點了點頭。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趁著這個機會,還可以光明正大地調查、接觸一下池非遲。
佐藤美和子記錄完,若有所思地抬頭問道,“池先生,這道縱向直線把麻將分成左右兩半,會不會是把什么東西對分開的意思”
“不清楚”
池非遲剛想敷衍回答,突然想起一件事,問起目暮十三,“目暮警官,有沒有測量過麻將牌縱向直線左右兩邊的長度”
“這個”目暮十三把調查資料往后翻了兩頁,“鑒識人員測量過,縱向直線左右兩邊的長度并非完全一致,但相差不到2毫米,考慮到直線是用刀子在硬質麻將牌上刻出來的,刻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偏差,所以嫌犯刻意把左右兩邊留出同等距離的可能性很大。”
池非遲點了點頭。
這其實也是一個排查兇手的線索不注意細節、不夠嚴謹的人,不會是兇手。
假松本清長看著池非遲問道,“難道這個又有什么含義嗎”
“不清楚,”池非遲再次給了這個回答,又道,“其實對于偵探而言,對外說出一個無法解釋所有疑點、自己沒法給出明確答案的推測,是讓偵探自己很難受的行為,毛利老師習慣于驗證,不過我覺得這次案件需要調查的信息太多,調查還是完全交給警方比較好,而且,雖然嫌犯很可能很快會再次犯案,但這么多各地區的警官參與調查,也有一定能力承擔試錯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