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言小心翼翼的給她梳著頭發。
這篦子和梳子不同,是那種篦齒密密麻麻的,周謹言回想,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東西是抓虱子的。
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是用來梳頭。
“姑娘。”
如玉走了進來,帶著一身寒氣,“李郎君來了。”
周謹言臉色一變,果然是這小子。
“布簾放下來,請他進來。”顏如玉道:“外面天冷,就別在院子里待了。”
如玉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周謹言見她忘了拉布簾,趕緊走過去,把布簾拉下來。
布簾的外側是珠簾,密密麻麻的,從外間一點也看不見里間。
但周謹言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布簾遮擋嚴實。
布簾擋上后,雖然有小窗,但屋子里還是暗了不少。
周謹言轉過頭,尚未說話,便聽顏如玉道:“我的好弟丨弟,你不打算出去了嗎?”
“出去干嘛?”周謹言厚著臉皮道:“見到那人就頭疼,我要躲在里面。”
顏如玉啐了一口,“那回頭可不許作聲,不然姐姐的清譽,可就要被你毀了。”
這話說的,周謹言心里一蕩。
“愣著做什么?”顏如玉嫵媚的乜了他一眼,“還不過來給我梳頭。”
周謹言笑笑,拿起篦子,認真的給她梳頭。
他不由想起今天早上給李孟姜描眉的事情。
他就不由幻想,若是每天早上都能給顏如玉梳頭,想來他是樂意的。
可為什么給李孟姜每天描眉,就變得懶惰了呢?
正胡思亂想,外面腳步聲傳來,接著一道溫潤的聲音道:“要不我就在這吧?”
“姑娘說了,外面天冷,你進去就好,不礙事。”
“那我就唐突了。”
接著是兩人進來的腳步聲。
顏如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周謹言表示不會說話,繼續給她梳頭。
“是李郎君嗎?”
是我。”李慕白笑道:“如玉還未起床?”
顏如玉瞥了眼周謹言,輕輕嗯了一聲。
李慕白笑道:“昨夜雪停,長安現在可處處都是大雪,閑來無事,尋思許久沒有去過顏月閣,故來邀請如玉一同去飲酒賞雪。”
周謹言心里暗暗鄙視,什么飲酒賞雪,你小子是想邀請如玉姐去約會。
“昨天回來后,偶感風寒,我就不去了。”
顏如玉淡淡道:“李郎君請便吧。”
“你病了?”接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如玉,病的嚴重嗎?”
周謹言手指摁在篦子上,把篦齒弄得一陣響動,被顏如玉回頭瞪了一眼。
“還好,適才如意熬了藥,剛喝下。”
“哦。”李慕白聲音頓了許久,忽然道:“如玉,我能進去看看你嗎?”
瞧瞧,露丨出狐貍尾巴了,剛才表現的那么矜持呢?
周謹言心里瘋狂吐槽,緊張的望著顏如玉。
“女兒家閨房,有些不便。”
顏如玉沒有絲毫停頓的,拒絕了李慕白的請求。
“那我晚些再來看你。”李慕白聲音說不出的失落,接著是一陣腳步聲,想來是走了。
“這小子蠻癡情的嚒。”周謹言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