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
周謹言攔住他的去路，“杜公我有些事情想詢問你。”
“我們去外面談，我也正好有些事情和你說說。”
頓了下，杜如晦轉身往外走去。
周謹言忙跟了出去。
兩人到了一處偏院，杜如晦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我杜府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大致都知道了。”
“有沒有告訴嫣然？”杜如晦緊張的問道。
“沒有，我一直隱瞞著。”
“那就好，那就好。”
杜如晦說道：“暫時先不要告訴嫣然。若是可以一直不說也不錯。”
“岳父........”
杜如晦伸手打斷他的話，“你準備在長安逗留多久？”
“不確定，剛進皇宮一次，還不知道陛下讓我回來做什么。”
“這樣的話...”
杜如晦捋須道：“你們年后回來還好說，現在年前回來，二郎要是不在，嫣然想必定會問些什么吶。”
周謹言默然，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眼前的這位老人。
“總之能隱瞞多久就多久。”
杜如晦說道：“這一切就麻煩謹言你了。”
“是我應該做的。”
周謹言猶豫了下，說道：“小子未能做什么，實在慚愧。”
他知道杜荷的命運，但最后也只是相勸一番，并沒有直接如何如何，在心里，他認為自己多少有些責任。
杜如晦笑道：“此事如何能怪你？不是你之前勸說的話，我和二郎，如今怕已經是一個人間，一個黃泉咯，如今的結果我勉強算是能接受。”
周謹言傻眼了，“你說杜荷沒........”
杜如晦一翻白眼，“自然沒死，你走之后，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長安遍地風言風語，便申請陛下強行把他調往外地。”
周謹言心里大喜，杜荷沒死就好。
他一直以為杜荷已經完蛋了。
“唯一可惜的是，沒過多久太子就造反了。二郎因為之前的事情，牽連甚深。雖無死罪，但也活罪難逃，被關在了大牢中。”
“其它人呢？”周謹言忽然想起顏師古的話。
“事發之時，凡事和太子關系好的，全都被砍頭了。什么王公貴族，全都沒用。”
杜如晦苦笑一聲，“二郎被從外地抓回來，給我磕了幾個頭，安心進了大牢。”
他略有深意的望著周謹言，“你說說若不是你，二郎哪里還有命？”
周謹言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好上不少，聞言笑道：“岳父可別磕磣我了，我能看出來，卻沒有把杜荷安全救出，心里慚愧吶。”
“你別太多想了，我找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暫時不告訴嫣然。好了咱們進去吧。”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
幾年未見，杜家父女，自然又是好一頓傾訴。
許久，杜嫣然忍著激動的心情道：“父親，我大哥二哥呢？”
“你大哥和二哥，今年都在外面，沒法回來。”
“二哥也去了外地嗎？”杜嫣然好奇道。
“嗯，剛去沒多久，可惜你去年沒有回來，不然準能見到。”
杜嫣然嘆了口氣，小聲道：“那也沒有辦法啊，陛下不讓我們回來，我們也不好回來。這次還是陛下差人送信，我和夫君才轉回呢。”
周謹言和杜如晦對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
因為杜嫣然的回歸，杜府徹底熱鬧了起來。
杜如晦老成精的人物，并沒有過問，兩人為何這般早早回來。
一頓酒足飯飽之后，周謹言剛要離開，便被杜如晦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