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做事也是提心吊膽,而你竟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能為我分憂也就罷了,還敢這樣子質問你的父親,有本事你就離開我何家,看憑你自己的本事,有誰愿意高看你一眼,你有什么能耐能養活你自己過這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他父親頭也不回的便拂袖而去,何文希坐在地上,臉上的眼淚干了又濕,濕了又干。欲言又止的想說什么,然后搖頭苦笑,門外的小廝和下人聽到她們父女大吵也是沒人敢進來安慰一句。
她母親聞訊而來,也只是責備她不該與她父親吵鬧,還說她平時惹得禍都是她父親為她擺平,而她父親這么做是為了這個家和她。
而我在房頂上看到屋里發生了一幕,我卻不能干預,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不便再說什么,想著畢竟她還小,過些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那幾日她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把她父親變成如今的模樣,來人拜訪只說自己想靜靜,還告訴我她沒事。于是那幾日我并沒有日日看著他。
有一日我聽說當鋪有新來的古玩字畫,便想著去尋一些給她解悶。那日出門鞭比平時久一些,可當我從街上回府時,看見她一個人騎著馬。
梳妝打扮的也有些精神氣,遇到我后,她讓我回去騎馬陪她去郊外走走。她先去街上轉轉。我用讀心術探測到那時,她心里什么都沒有想,和我見面時臉上還掛著笑容,看著心情已經好轉許多。
我想此時的她應該是想明白了,她父親的事情,畢竟與她無關,她也是無意見知道了,想明白了便不會與自己較勁,她只要開心的做自己便好,即便她不愿留在這里,我以后也可以交她武功帶她云游四海。
我去騎著馬去街上的酒樓買了她最愛吃的燒雞,想著她最近消瘦了不少,看著心情不錯,應該有些食欲,帶著兩瓶酒就朝著她的方向去了。
可是沒想到,等我前去與她會合時,她并沒有在那里,我騎著馬四處找尋她的身影,在懸崖邊上只看到她騎的馬在那吃草,人已不了蹤影。
我感覺事情不妙,朝著懸崖邊上飛下去,我看見她此時已經跳崖自盡,死的相當壯烈。我趕到她身邊已奄奄一息。就算拼勁我的當時的法力,也是無力回天,因為那時我的法力根本不能扭轉別人的命運。
那是她的選擇,我抱起她,她此時對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說,她來生不要在做何家的女兒,做人太累,太多時候身不由己,從前逍遙快樂的生活都是假象而已。
來生哪怕是做虛無縹緲的蒲公英,也是自由自在的。隨風飄去哪里便留在哪里,便不會這樣身不由己。
她還說,與我相處的日子,算是最真實的時光,因為我拆穿了她欺騙別人的謊言,讓她認清自己的做法多么愚昧無知。
她沒有什么東西留給我的,因為她所有的東西都是何家的,她卻讓我把煤球帶走,煤球的名字是她起的。因為那是他在路上,無意間撿回到的可憐的小野狗,現在看來她和路邊的小狗一樣可憐。
她說以后就讓煤球陪著我吧。煤球應該也不屬于何家的東西,煤球喜歡纏著她應該也不愿意在沒有她的何家繼續生活下去,就帶著它走吧。
她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生命,她正是如花一樣的年齡,應該有大好的青春年華。為此我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那日我攔住她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或者我當初不要她去京城陪我,就不會發現她父親的秘密,她依舊是個快樂的少年。
我應該早點發現她的異常,帶著她遠離那里,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當中,我無法原諒自己,于是我并沒有回到屬于我們的末法時代,留在這人間,尋找著她的氣息,天道有輪回,我想有一日她終會回來,我們終歸會在相遇,我便帶著煤球在身邊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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