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愚此刻目光凌厲,滿頭白發無風自起,散發一股威嚴的氣息,哪像方才那般晨鐘暮鼓的老人。
“何人擅闖我拙峰!”李若愚冷冷發問。
“李…李長老饒命,在下是門中弟子,無意冒犯拙峰!”那名星峰弟子惶恐回道,連星峰的名號都不敢報出。
拙峰再式微李若愚也是峰主,平日里李若愚一直是一副枯槁老人模樣,哪像今日這般盛氣懾人。
一時間眾外峰弟子大驚失色,爭相解釋,生怕李若愚一生氣,將其扣至太玄門的執法堂,那可就真得沒地哭了。
整個過程,一旁的姜晨歸然不動,穩如泰山,就是雙頰開始些許赤紅,臉上還不時浮現出詭異的表情,似乎是……睡得特別香,還正在做不可言語的好夢。
這場景,在場眾弟子都親眼目睹,暗地心中各種誹腹,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事實上,此時此刻姜晨正經歷著關鍵時刻,恒宇經輪海篇在運轉,他的體內化成烘爐,苦海水都在沸騰,這是他臉色泛紅的原因。
而大道磨盤的持續碾壓,讓他體驗到毀滅與新生的雙重“快感”,那是從血與骨的層面上的改造,痛苦并快樂,因而表情有些詭異。
血與肉發生質的升華,體若烘爐錘煉已身,大道交織血肉之中,使每一處血肉都沾染上莫名韻味,一具可怕的道體正在經受千錘百煉。
外面。
“你們就此離去。”
李若愚斥退聚集在拙峰中的眾人,外峰諸弟子如受大赦,各各撒腿就跑,一刻也不留在這個鬼地方。
拙峰很快冷清下來,李若愚看了一眼身邊的身影,目光深邃,而后激活了刻在此處守護拙峰的陣紋。
“拙峰封山,外峰弟子嚴禁踏入。”
這一天,太玄門眾弟子耳畔都響起了李若愚的言語,落寞的拙峰首次在太玄這般強硬,一些峰的長老露出詫異的表情。
“還能為什么,當然是為了保護新入門的徒弟,我聽上次拜訪拙峰的師兄弟說,李長老為了不然外峰竟然新弟子休息,直接呵退來訪者,隨后就封了山門。”有外峰的弟子討論。
“還不是最驚奇的,據說拙峰上那倆人每日都不修煉,就如泥塑木雕一般盤坐在山石上,云夢千里呢!”有其他弟子上前開口。
“這事說來我也不信,可我昨日路過拙峰旁,遠遠就看到那兩道人影,真是太另類了。”這名弟子接著很快解釋。
“千真萬確,有多位弟子出言證實,看來拙峰一脈氣數已盡,不出五年,等李長老作古,那一脈也算是走到了盡頭。”一位外峰弟子感概萬千,露出緬懷之色。
這般類似言語愈演愈烈,很快席卷整個太玄,成為每個弟子的茶后閑談,而拙峰外臨近的一座仙峰,終日熱鬧無比。
每日修煉畢,各峰弟子慕名前來,仰慕拙峰之上那兩道泥塑般的身影,而后抒發一陣陣感慨緬懷,其中星峰弟子更甚。
拙峰的山門,一封就是三年,驚得太玄門的掌教都親自跑來,遠遠遙望,也是無奈與嘆息,而后驅退了聚集此處的弟子。
事實上,這三年的第一年,姜晨在無時無刻修煉,境界勢如破竹,先后突破神橋,彼岸,直至第一秘境大圓滿。
而后兩年,他是真的在睡覺,或許更準確的說,是在大夢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