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說好了唄,咱們以后就乘坐這金屬巨龍游歷四方天下。”元宵瞇起眼睛說道。
“好。”子桑玲點頭,她有些期待著那一天。
另一架飛舟上。
徐子衿與謝凌軒正對坐著。
窗外的冰雪嗚咽作響,狂風席卷,不是使得飛舟微微搖晃起來。
“沒想到你也是謝望之制作的偃甲人。”
謝凌軒感嘆非常。
“真是巧奪天工的技藝啊,終其一生我可能都無法擁有這樣驚人的技法。”
“你是你,何必想著成為別人呢?”徐子衿道。
“成為像謝望之那般的驚世絕俗的偃師,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謝凌軒道,“你與糖寶同是偃甲人,卻還是有明顯的區別,你渾身上下皆是偃甲構造而成,而糖寶的頭顱卻是血肉之軀。”
一旦談及偃術與偃甲,謝凌軒的目光便閃過一道灼目的光輝。
“不過若是如此,以現在的偃術看來,都很難制造出一個這樣的偃甲人作品,更不說可以修行而無阻礙的。”
徐子衿似乎聽出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關糖寶可能是實驗體三號或者四號?”
他很無可奈何道:“我睜開眼時便在一處洞穴之內,身側更沒有其他的偃甲,否則還真能順藤摸瓜,查出些什么來。”
“你覺得謝望之制造了那么多實驗體是為了什么?”謝凌軒好奇的詢問對方。
“必然是為了某種實驗,恕我腦海中的資料有缺,什么實驗無法的得知,但一定很驚世駭俗。”徐子衿愛莫能助。
謝凌軒道:“你是從有意識開始,就在執行謝望之在你腦海中銘刻下來的命令,也就是保護子桑玲?”
“也不是。”
徐子衿陷入了一絲回憶。
“至少最初的幾年,我腦海里的由謝望之留下的命令并沒有激活,而我在四方游蕩,尋找自己是誰這個答案。”
“也就是在這一過程中,我化名為徐子衿,并且度過了自己最初的十年。”
“十年?”
“對,我是先蘇醒十年,才覺醒腦海中的一切設置。”
徐子衿微微苦笑,“至少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是個人類,一切思維都像普通人那般行事,但后來法發覺自己與所有人都與眾不同,當腦海中的意志復蘇之后,我才確定我其實是一個偃甲人。”
謝凌軒感慨道:“偃甲人的生命至少是永恒的吧。”
“你是偃師肯定知道,只要維持核心的能源一直充足,理論上偃甲人就是不死的存在。”
“那不是挺好的嘛,至少從另一個層次上達到了長生一說。”
“可那畢竟不是真正的生命吧,做得再像是真的,也不是虛假的。”
徐子衿不動聲色的飲下一杯熱茶。
“若只憑借肉眼來說,我即可以飲茶,也能膳食,既有悲喜,也有感懷哀苦的情緒,如何不像是人。”
“可每當半夜,我自己揭下那一層皮膚后,暴露的機械構造都在提醒著我,我并非人類。”
“我的存在只是因為保護子桑玲這一件任務。”
“我是機械,我是傀儡,我是冰冷的器物,我不是人。”
他一邊苦笑著說,眼眸一邊充滿了憧憬。
謝凌軒道:“可對我來說,只要有了喜怒哀樂這類情緒,便已經算是一個生命了,哪怕他并非血肉軀體。”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在廚房搗鼓食物的關糖寶,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