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也正了臉色,對著老者恭敬一禮。
“唯。”
“到得吾入城之時,趙軍前鋒,便幾至上黨城下。”
廉頗不是一直防守的嗎?
為什么就目前來看,在老者故事里,王龁幾乎被廉頗壓著打啊!
這卻是和張仲了解的歷史有了很大的不同,張仲也不由得來了興趣。
他看了看老者的臉色,好奇的問到。
“趙人竟如此善戰?”
“趙人,確實善戰。”老者點了點頭,給了趙軍極高的評價。“比起韓人,便如猛虎與家犬。”
這么牛批?
那長平之戰怎么打贏的?
“那后來呢?王龁將軍敗了嗎?”
“沒有。”老者搖了搖頭,接著說了下去。“趙人攻勢雖猛,但吾等秦人可不是韓國那些軟蛋。”
“若說趙人是猛虎的話,吾等秦人便是獵人。”
張仲張了張口,還是沒敢說,獵人單挑恐怕還真干不過猛虎。
主要是說出來,可能會挨打。
“趙人三鼓,皆未上得城墻尺寸。”
“及至天明,趙人于城下扎營,與我軍上下相對。”
“期間不斷有趙軍趕來,城下旗織如林,營盤交錯,達數十里。”
“王龁將軍閉城不出,任由趙人在城下耀武揚威。”
說到這里,老者眼中回憶之色更重。
“當時軍中皆言,王將軍老矣,損了秦人臉面。”
“但軍中激憤之言,將軍不但不管,反而連撤城上守卒。”
“城上士卒私言,王將軍于城下損兵三萬,不是廉頗的對手,欲拔營撤離上黨。”
“吾身負兄長之仇,不愿撤離,便帶傷守城。”
“如此,有得一月,城上士卒已少近半,吾傷勢才堪堪大好,趙人便再度進攻。”
“這次,趙人攻上了東城墻,殺都尉瑕于城樓之上。”
“趙人連響六鼓,我軍亦不斷馳援,東城樓上尸骨相疊,幾無落腳之處。”
老者拉開衣袖,露出右臂上一條如蜈蚣般的傷疤。“吾臂上的傷,便是那時受的。”
“但趙人還是被打了下去,吾伏于城墩之上,左右皆是蜀中同袍的尸體。”
“還有那些說話聽不甚懂的關中健兒。”
“活著的士卒皆怒,以為我等已成棄卒。”
“直到……”
老者嘆了口氣,方才接著說下去。“直到趙人全撤下去時,城中響起一聲大吼,騎都尉漪領車騎出城追之,于百步之外斬趙前軍大將于陣中。”
“王龁將軍乃令全軍盡出,破趙營盤,逐趙軍數十里,得首四萬余級。”
“吾亦因功得升上造。”
牛批!
等等,百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