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八個字,貫徹到了極點。
哪怕公家的東西被搶了,你追回來,雖然不可以賣,但他卻會出錢收購,不過,價格有點低就是了。
但這已經很讓張仲感嘆了。
領完賞錢之后,張仲幾人告別了賊曹掾,回到了曹舍,這次,沒有人再監視他們了。
他們可以自由活動,并且,因為出來剿賊寇,他們沒帶驗傳的,也被賊曹這邊的文吏,補上了賊曹出具的證明。
嗯,大概相當于臨時身份證。
一路走去,大家都在說些有的沒的,比如張仲的叔公,張礁,就說起了之前堂上的案子。
“吾曾想到他會以無端之言,以誤會逃避搶功的罪責。”
“嗯。”在張礁旁邊的炭,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是大夫了,爵位還沒下來,他就想先找賊曹要個單板長冠,想要過過癮,但是被駁斥了。
此時正不斷摸著頭頂,大概是在想到時候要怎么戴,說話也有些不在狀態。
還是沒啥功勞的石木,心態十分的良好,他加入了討論,笑著說道。“如此,雙方皆無罪,其實也不算什么。”
“但我著實沒有想到,他竟敢誣告仲哥兒打他。”
“當真十分詭詐。”
張礁后怕的說了一句。“若非獄佐厲害,說不得就讓他得逞了。”
眾人一陣附和,都有些后怕。
一陣閑聊,到了曹舍,張仲將賞錢放下,炭就過來喊他了。“仲哥兒,與我同去吃飯。”
拉著張仲走的途中,他還順便拉上張礁石木等人。“吾乃大夫爵,曹舍這邊也可以提供肉食了。”
張仲笑著看他裝逼。
不管如何,有肉吃那就是好事。
然鵝,并沒有。
大夫爵位還沒下來,花錢也不能有,這是公職食堂的規定,和軍中的規矩一毛一樣。
不過,炭此時興奮得很,哪里管這些,轉身就拉著眾人出去了,他們打算去外面吃。
“我的錢還在曹舍。”張仲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就被炭拉著走了出去。
“賊曹之地,哪個毛賊敢動手?”
“不怕被剁了爪子?”
說罷,眾人魚貫而出,朝著街上走去。
來時不過匆匆,此時,沒什么事情,張仲索性就一邊走,一邊東看西看,感受一下秦國時蜀郡的風土人情。
但在外人看來,卻活像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過看了一小會兒,就有一個巡街的甲士走了過來,他完全不管其他的人,直直的走到了張仲的面前,對著穿著便裝冬衣的張仲說道。
“上造,出示汝的驗傳。”
張仲愣了愣,看了看左右,幾位為老不尊的長輩,正抱著胸看他的笑話。
幾位亭卒也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張仲一邊摸向懷中,找自己的臨時身份證,一邊好奇的對著甲士問道。“為何獨獨找我?”
“大街之上,走走停停,東張西望,不似好人。”
甲士說話不是一般的直,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讓張仲一時間無言以對。
將臨時身份證遞給甲士之后,甲士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張仲稚嫩的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汝,就是那個年方十三,便有生擒虎豹之勇,殺前銳士于林中的張仲?”
看著甲士認真而又敬佩的臉,張仲特別想說一句。
沒有老虎,那只豹子,也不是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