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的張季,因為長期少吃,身材比同齡的那個賊寇還要瘦弱一些,站在張仲健壯到非人的體型旁邊,就宛如銀背大猩猩身旁,站了只金絲猴。
拒絕了他要求提東西的想法,張仲隨口問道。“不在家中好好學字。”
“跑這么遠作甚?”
聽得張仲略帶斥責的話語,張季連忙解釋到。“今日的字學好了,有些擔心兄長,便出來看看兄長有沒有回來。”
“本不想走這么遠的,是里中路修好了,與亂石里的路連在了一起,好走了許多。”
“我才走到這里來的。”
“下次不要走太遠。”張仲想到了他殺死的那些花蠻,即使擺脫了奴籍,野蠻的習性也并未改變,仍舊是不識教化的蠻族性子。
而蜀郡,這樣的半蠻半民可不在少數。
于是,張仲對著弟弟叮囑了一句。“你一個孩子,盡量不要單獨出行。”
“是。”張季從小被張仲欺負到大,聽到張仲的話,也不敢分辯,立馬就認了錯。
“季下次不敢了。”
看著弟弟怯怯的樣子,張仲突然又感覺自己說話似乎太重了些,正想著怎么補救,就聽見張礁開口說道。
“也不是孩子了。”
“之后與你兄長一起習武吧!”
張季一驚,隨后滿臉的驚喜,他看了看張仲,再看了看張礁,歡快的答到。“好,季一定認真習武。”
走了幾步,張季又回過頭,看著張仲欲言又止。
“怎么了?”張仲隨口問了一聲。
張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的問了一句。“里中有人去了鄉上,說兄長犯了法。”
“兄長沒事吧?”
“沒事。”張仲暗暗揣測到底是誰這么嘴碎,丑夫,恐怕就是這個貨了。“是有人誣告于我。”
張季松了一口氣,復又開心起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擔心的時候,是真的擔心,可以跑老遠,等在山上,看兄長有沒有回來。
開心的時候也是真的開心,興頭一起,就宛如一只麻雀。
“里中皆說,兄長生擒了一只老虎那么大的豹子,是真的嗎?”
老虎那么大的豹子是什么鬼,還有,為啥全是謠言,能不能實話實說?
“不是生擒。”
張季臉上有點失望,隨后有興沖沖的問道。“那兄長殺死了它嗎?”
張仲看了身邊的老人一眼,見得老人微微搖頭的張仲,只得說道。“自然殺死了它。”
“兄長真厲害。”
“豹子皮在哪兒呢。”
“季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豹子呢?”
“賣了。”眼看張季問題似乎沒完沒了,張仲將肩上擔著的兔毛冬衣遞給他,免得到家之后,張母責罵他什么都不提。
“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