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年七月,始修關中渠,缺勞役甚,蜀中蠻族,傷殺行人,捕之,遷關中以為渠。”
緩緩將手中的捕蠻令放下,張仲知道了石木所說的有事要辦,和那個舍人所說的捕蠻,是什么了。
也知道了為什么那些蠻人殺了黔首,全部扔在死人身上,而煥卻不追究的原因。
缺少壯勞力而已。
關中修渠,鄭國渠嗎?
不過,這并不要緊,緊要的事情是,知道了被放高利貸的里的來源,張仲就有了一個新的辦法。
“葵,鹽。”
葵兩兄弟很快就到了張仲的面前,對著他詢問了一句。“亭長何事?”
“汝二人分別帶人,去亡隱里和盜隱里,取他們的戶籍卷宗帶回來,就說.....”
“就說亭長新任,需要查閱戶籍,明亭上黔首數量。”
葵那日寫行文之后,在吃飯時,聽張仲講起,便知道了張仲所發現的案子。
是故,此時的他,猶豫了一下,對著張仲詢問到。“亭長不去?”
張仲想到了之前里監門那句近乎于提示的話,眼睛微微瞇起。“不去。”
“唯。”
去就打草驚蛇了。
“等等。”
“分五隊,每隊兩人,將賊隱和軍隱以及坐隱,將其戶籍竹簡全部取來。”
要查就一起查,不然,豈不是給徙隱里以自己懷疑他們的信號?
“至于徙隱里,我親自帶人去。”
“唯。”
葵帶人走后,張仲沒有立即出發,而是開始細想,自己該怎么去做,能得到些什么。
就目前所得到的線索中,按照柴所說,木應當是亡隱里或者盜隱里的黔首,只要查閱到了他的戶籍,就什么都好說了。
無論是從李煬那里將人調回來,還是以其他的方式,都算是有了突破口。
就能重啟這自己上任遇到的第一樁舊案。
前任亭長因此免職,自己若是能為其翻案,必然能得到一個能吏的名聲,對之后的升遷,會有很大的幫助。
入軍之后,也能給上官一個能做事,能獨當一面的形象。
可謂好處極多。
而這,也正是他想要查清這案子的主要原因。
畢竟他是成人,沒有利益的事情,只要不會有處罰,自然是能查則查,沒必要抓住不放。
但這件事情,對他有利,并且還不小。
那就應該去做,并且,不能輕易放過。
“柴。”
柴走了進來,身上已經穿好了甲胄,帶好了兵器。
并且在腰間掛了一條長長的,用來捕獲罪犯的繩索。
“亭長。”
張仲看了他一眼,這些私斗過來的壯漢,對于兵器甲胄,似乎有種特別的愛好。
“出發吧!”
“隨我去一趟徙隱里。”
“唯。”
然而,張仲并不知道,他這一查,會牽出怎樣一宗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