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奔騰,車騎的木輪滾滾而動,揚起地上的沙塵。
騎士們的高聲怒吼,讓直面的甲士有些緊張。
“不要怕。”一直大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甲士回頭,出聲的,正是賊曹百將,程非。
“丘陵,非騎戰之地。”
“吾等蜀中士卒,在這樣的地形上,無人能敵。”
甲士重重的點了點頭。
“此戰。”程非將長劍一揚,重重揮下。“必承蜀中山戰之名,不墮。”
百人怒吼。“不墮。”
一張張弩弓被材士拉滿,對準了仰攻上來的騎士。
在崩響中,這一支支無羽的箭失帶著尖銳的呼嘯,飛速射下。
而另一座山上。
佐戈翼的身軀,再次倒在了地上,他身上那些宛如網格般的血管,在這重重一擊之下,幾乎全數崩開。
泉涌的鮮血,于瞬息之間,就將他整個身軀染成了鮮紅。
與此同時,張仲一個箭步奔到其身前,將手中的長劍一轉,用力刺向佐戈翼的心臟。
本能的抓住長劍,滿手鮮血的老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但還不等他說出話來,另一只手就同時抵住了劍柄,雙手用力之下,一聲悶響,長劍透胸而入,直至沒柄。
佐戈翼雙目圓瞪,身軀本能的抽搐了幾下,再不動彈。
但張仲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以左手抓住佐戈翼的頭顱,另一只手,握住其肩膀,雙手較力之下。
隨著頸椎的脆響,他將佐戈翼的脖子扭成了一百八十度。
伸手將其圓睜的雙眼合上之后,張仲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略微恢復了一下體力,他再次俯身,自尸體上拔出長劍,將老人的頭顱割下,掛在腰上。
之后,方才轉身,看向山下的戰場。
兩乘戰車,有一乘已經倒伏在了路邊。
而另一乘,仍在飛速奔跑,直沖陣前。
但上面的騎士,卻僅僅只剩下一人,持盾挽弓的車左,以及持矛以戰的車右,都已經死去,只剩下駕車的御者。
可他臉上卻毫無懼色,高呼狂笑著向前沖去,直到被一支長矛所貫穿。
關中騎士在車騎的掩護下,十分艱難的沖到了陣前。
但迎接他們的,是一支支尖銳的銅矛。
還有一面面青銅重盾。
廣大呼弛戰,擊翻了前方的重盾,想要像之前與青壯作戰一般,撕開這整個陣型。
但騎兵仰攻的沖擊力本就弱小,并且,他面對的,還是遠比青壯更精銳許多的甲士。
最終卻陷在了陣中,脫身不得。
“戰斗結束了。”張仲沉默了一會兒,才轉身看向斗隱里的青壯,這一看,他登時一驚。
原本六七十人的青壯,此時還完好站立在山間的,竟然不到十人。
“亭長。”看見張仲跑下山坡,葵抱著右臂迎了上來,隨后單膝跪地。“是葵之過,喪兵死士。”
“傷亡如何?”張仲知道,這根本怪不了葵,本就甲胄兵器不齊整的民夫,甚至,還有些根本沒有兵器。
如何能擋得住久經戰陣的關中騎兵。
更何況,張仲當時還被支開了。
“死者十七,重傷輕傷達五十余人。”
真是可怕的戰損。“讓他們聚集起來,我稍后有事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