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強健,好壯士。”隨著這句話,肩上沉重的壓力稍稍一松,張仲隨即抬頭,只看到一張被大胡子布滿,見牙不見嘴的毛臉。
“縣尉。”心中一驚,張仲連忙下拜,但身體在肩上大手抓握之下,仿佛被灌了鉛一般,紋絲不動。
“你叫張擒豹?”
縣尉聲音極其冷漠,眼神也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只一瞬間,就將張仲看得出了冷汗。
他念頭急轉之下,瞬間想到了原因。“這家伙,怕是和李煬有過節。”
想到這一點的張仲,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是縣上人的笑談,當不得縣尉如此稱呼。”
“那就好。”縣尉松開了放在張仲肩上的手,轉過身,淡淡的說道。“我,叫百里豹。”
百里豹?
擒豹?
我.......
這又不是我的錯。“是仲之過,縣尉勿.....”
話還沒說完,張仲就看見他樂呵呵的對著李煬笑罵。“你小子,倒是找得一個好壯士,就是有些膽小。”
這是在,逗我玩兒?
閑得蛋疼啊?
不等張仲想完,就聽見一聲大喝,正是來自于那個滿臉胡子,見牙不見嘴的縣尉。“簪裊張仲,上前受賞。”
“唯。”
位于上首的縣尉,這次沒有再不正經,只淡淡的念出了張仲的功勞,并加以賞賜。
除了張仲自身的爵位升為不更,并記了更多的首級之外,張仲手下的青壯,也按照他所想,有不少得了公士爵位。
而死去的人,也有十人按照張仲的想法,成為了公士。
并且,以戰死論,子嗣承爵,不削。
可惜佐戈翼的頭顱,并沒有像張仲所想的那樣,值五十顆,而是只值了二十五。
理由是無爵黔首,斷脈之人。
值得一提的是,張仲的求盜葵,也因功升為了簪裊,并且,還難得的被縣尉問了一句。“可愿為吏。”
但葵卻堅定的拒絕了,他表示這次的事情都是張仲的功勞,他自己不過只有些許苦勞而已。
得爵已是厚賞,為吏恐怕不能勝任。
等到所有人都賞賜完畢并退下以后,張仲等了許久,卻并沒有等到李煬叫他。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卻看見縣尉百里豹和賊掾李煬,正在翻看著什么。
一副已經把他忘了的樣子。
但張仲也不敢問。
只能等兩人查閱完畢。
好在,兩人并沒有讓他等得太久,隨著竹簡合上的聲音響起。
縣尉再次開口。
“不更張仲。”
“在。”
“臘祭將至,縣上征勇武強悍之士,狩獵山中,以祭神靈。”
“汝勇力過人,且有功于縣,準祭。”
招勇武強悍之士,狩獵山中?
這么鄭重的捕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