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功制最大的體現,幾乎所有官員,都曾戰場殺敵。
也因此,他對于張仲頗為贊賞。“既是勇士,豈能無甲?”
他拍了拍手,有甲士捧著一副玄黑色的重甲走上前來。
那甲士雙臂緊繃,額頭見汗,似乎手中分量不輕。
“此甲雖非銅母,卻是重鐵合之,尋常劍戟難傷分毫。”
“謝縣令賞。”
縣令的甲胄比不得百里豹的長劍貴重,倒是沒有什么舍不得,直接就到了張仲的手上。
甲胄入手之后,張仲才發現,其分量著實不輕。
本以為到了此時,賞賜就結束了。
卻沒想到,蠻人的二五百主牙蠻飛也走上前來。
他手捧一個不太精致的箱子,正色說道。“我等蠻人,最敬勇士。”
“張君強勇,此物當為君之臂助。”
言畢,他將木箱揭開,其內是一株干枯的藥材,形如蘿卜。
這形狀,人參?
正在張仲暗自揣測的時候,居于左近的李煬突然開口。
“二五百主好大的手筆。”
見張仲側頭,李煬微微頷首,他知道張仲不認得這件物品,一邊緩解沉默之下的尷尬,一邊為張仲解釋。
“這老參,有百年否?”
“足百五十年。”
解釋之后的牙蠻飛,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此物用以藥鍛最為適合,乃王子親手挑選。”
隨后,他看向有些震驚的張仲。“張君對此物,可還滿意?”
張仲看了一眼李煬,見其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才將其接過。“自然滿意,謝二五百主賜,亦謝王子。”
牙蠻飛搖了搖頭。“吾既然在此,他日為同袍之時便已不遠,何以言謝?”
客氣了兩句之后,張仲在圍觀黔首的歡呼中走下高臺。
于明亮的火光中,他微微轉頭,看見了剛剛上臺的沙摩虬。
只見他似有意,似無意的點了點頭。
張仲略一抱拳,在其真正點頭時才走向篝火。
張仲到篝火不久,臺上的賞賜就結束了。
第二第三的賞賜雖然不菲,卻也不過是些百人敵的武器甲胄,不足以讓他動容。
更遠遠比不上他所接受的劍、甲、藥材。
但他看了看身邊樂呵得跟兩百斤寶寶一樣的的程非,還是上前恭賀了一句。“百將果然強勇。”
一陣商業互吹之后,張仲再次看向臺上。
此時站在張仲之前位置的,是兩個蠻人和一名秦人,皆垂頭喪氣。
他們就是居于末尾的,沒獵到大型猛獸的十人敵。
皆罰兩甲。
三人下去之后,百里豹的聲音再次響起。
“篝火之會,女子未有婚配者,身足六尺二寸以上,入。”
還不等張仲想清楚這句話的意義,只見眼前一花,一個面容偏英氣,皮膚類小麥色的女子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微微屈身,行了個不太標準的禮。
隨后,在張仲異樣的眼神中,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并扭了扭身子。
“不太適應?”張仲秒懂。
“有點。”女子隨手將長裙拉起,挽成一團,并打了個死結。
隨著裙子撩起,一雙筆直結實的長腿整個暴露在火光之下,一時,竟很有些花眼。
張仲連忙抬頭,如看神人的眼神中,卻發現面前的女子,其表情竟然絲毫未變。
“足下?”
英氣女子不再行女性專屬的禮節,轉而如男人一般抱拳。“我,沙摩玨。”
張仲亦同樣抱拳。“張仲。”
“我知道。”沙摩玨上下打量了一遍張仲,在他寬闊的肩背上略微停留,隨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沙摩虬乃我長兄。”
同樣的姓,之前沙摩虬還說自己有個妹妹,要是沒有關系才有鬼。“我知道。”
“吾兄長曾言張君勇力過人。”
“當不得……”
沙摩玨擺了擺手,直接打斷。“我兄長說是,就必然不會錯。”
不等張仲再次回話,她就問出了一句情理之中,卻在張仲意料之外的話。
“玨今歲十五,十人之敵,可配張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