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軍中傳來的消息.....”甲士臉上帶著些焦慮,但更多的是憤怒和擔憂。“傷勢不輕。”
早已歸附的蠻人百將,像當初的秋蠻赫一樣?
到底是誰這么大手筆,這是要把秦蠻兩族,刺殺個遍啊!
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做?
逼雙方動手嗎?
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陰謀家,不打仗不好嗎?
“刺客呢?”
甲士左右環視,仿佛門內門外的陰影中,還存在著別的刺客一樣。“被縣尉親衛圍攻,見不能逃,自盡了。”
也就是說沒有留下線索咯?
“亭長傷勢未愈。”甲士看了看張仲未曾披衣的上身,那里有著一圈圈麻布。“盡量不要出來走動,若是遇刺,我等便只能以死謝罪了。”
親衛的責任便是保護主將,于城中便是保護家眷,張仲雖然還算不上家眷,但此時呆在賊掾府邸,若是遇刺,親衛絕對要被治以重罪。
是以,他很理解對方的擔憂,抱拳一禮。“仲這便回去,足下也要小心行事。”
“有勞亭長掛念,請。”
回到房內,張仲再無睡意,心中擔憂之下,他不由得拿出了長劍,輕輕擦拭。
兵器冰冷而堅硬的觸感,讓他心中的焦慮慢慢緩解,再次恢復了平靜,也因此,他察覺想到了不對。
百里豹乃是數百人敵,據與賊掾交談中流露出的信息來看,這個境界的強者,是將氣勁修遍了全身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一刻鐘內,能逐健馬的強者。
秦國的馬匹,品種之間大小差距甚大,但能冠以健馬名頭的,自然不是西南這種矮小的馬匹,而是如同張仲的坐騎,那匹來自關中的高頭大馬。
更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殊,這馬比起后世還要快得多,據張仲衡量,其加速到巔峰時的極限速度,絕對不會慢于后世的獵豹。
只是這樣的急速奔跑并不能持久,至多也不過一刻鐘左右,就撐不住了。
而那句一刻鐘內,能逐健馬,說得也正是這樣的極限速度。
三十多米每秒的速度,百里豹的身體反應也絕對要比常人快得多,不然不能駕馭這樣的極限速度。
普通十人敵要行刺他,就如同常人持匕首,近身偷襲獵豹一樣。
并且,蠻人還未攻城,百將這樣的職位想來是不可能拔出劍等著的,所以,還要加上一個拔劍的動作。
那就絕對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得手。
故布迷障。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做了,但意義何在?
不等張仲繼續往下想,開著的大門口就出現了一個人影。
“還未曾睡?”
“賊掾。”聽著李煬平靜的聲音,張仲還有點不安的心終于徹底平靜下來,如果百里豹真的重傷,李煬應該不會這么快回來才是。
既然想通了,張仲索性直接了當。“縣尉沒有受傷吧。”
李煬微微一怔,隨后笑著點了點頭。“不錯。”
他隨手將門關上,走到案幾旁邊坐下。“行刺之人,你也認識。”
“誰?”
“秋蠻赫。”
“他不是......”這是一個張仲萬萬沒想到的名字,他當初將秋蠻赫擒下,他的罪可是死罪,如何能夠出獄?
“縣尉放他出來的。”
張仲整個一懵,脫口而出。“是縣尉讓他行刺的?”
“不錯。”
臥槽!自導自演啊。“他如何愿意?”
“以戰死論,家人得爵。”
原來如此,對于一個有爵位的死刑犯來說,這恐怕是最大的誘惑了。“但縣尉為何如此?”
李煬略微停頓了一下,在張仲雙目圓睜中,講出了一個更加駭人聽聞的消息。“因為今日傍晚.....”
“蠻王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