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入了世的神異,它們更是不愿意回去。
她想了好一會兒,似乎老師們并沒有講到什么特別有效的辦法,而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與他們講道理,勸他們回去,然后找一個地方供養起來。
供養的方式就是立廟。
抬頭,看著身邊的這一團由光芒組成的首席隗林。
她想知道隗林會怎么做。
隗林也有些犯難了,他并不是沒有辦法,雖然在學校的課堂上,老師教的是不要去激怒這些神異,而是應該供奉,為他們立廟。
這種方式是最典型的做法,為他們立了廟宇神相之后,他們去里面受了供奉,就會被束縛在那里,這是一種封神,封在某一地,大多數的神異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的。
而還有一些不接受這樣的,那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斬殺。
這個在課堂上沒有教,但是隗林在京道場里看了那么多年的書,看到過不少關于斬神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新夏國立國之初時,那時候遍地的鬼神廟宇,神異泛濫,于是就會有了一場浩蕩的破山伐廟,破除迷信的運動。
也正是那一場運動,將夏國的神異斬了個七七八八了。
而從古時傳下來的事例之中,最典型的就是魏征夢中斬龍王的故事。
那龍涇河龍王也是神屬,也被斬了。
當然,現在最主要是把這里堵住,于是,他對陳小溪說道:“等會我會通過這畫壁,進入這個意識海之中的拔舌地獄,你在這外面提著燈籠,照著畫壁,我就不會被吞噬,也能夠回得來。”
對于隗林來說,他這一縷元神,可能會被人消滅,也會被一些東西吞噬,只要燈一直照著,他就能夠一直處于燈籠光的保護之中。
“你,你要進去?還是不要吧,我們先出去,報上去之后看上面怎么處理。”陳小溪關心的說道。
“不必了,報上去之后,整個夏國里,也沒有比我更適合進入這里的,不必多此一舉。”隗林說道。
陳小溪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一起畢業的家伙已經是整個夏國里排得上號的人物了。
他是一個人鎮一城的人。
畢業的時間短暫,他已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表現出了這樣的實力。
隗林將手上的燈籠遞過去,陳小溪伸手接過,入手居然輕飄飄的像是拿著一根羽毛,包括那燈籠上的鐵鏈,都像是虛幻的,上面的著藍色符紋纏繞著,又有火焰光芒閃耀其中。
她一手提著燈籠的吊環,一手拿著鐵鏈一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看到手中的燈籠,光芒大漲。
那些光芒像是有了目的性,有了穿透性,照在那畫壁上面,而隗林的身形已經印在了畫壁里。
或者換句話來說,是隨著光透入了畫壁之中。
陳小溪看到那畫壁里面的景象在這一刻似乎都染上紅色的光芒,光芒滲透到里面去了。
她站在這個祠堂之中,在這一剎那之間又有了一種壓力,她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必須守好這一盞燈。
回頭看著外面,外面一片幽暗,身在光明之中,更是看不清外面了。
夜風,一陣陣的吹進來,那原本點著的油燈在幽風之中相繼滅去,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邪異在逼迫,也可以說是之前逃出來的神異要阻止她與隗林的封印。
然而她手上的燈籠散發出來的光芒紋絲不動,將她籠罩,保護著。
就在這時,有一個身影從外面的黑暗里沖了進來,這個身影一臉的晦暗,面上毫無血色,甚至陳小溪都看不到半點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