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盞八角宮燈,散發著淡淡的紅光,旁邊的一個石臺上擺著一個劍匣,無論是八角宮燈還是劍匣,在這一刻都像是隨著隗林的呼吸而吞吐著某種玄妙的光芒。
滿天雪花,呼嘯的風。
隗林在這里孤坐著,他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閉死關,要么活下來,要么死去,或者瘋癲。
一個人想在長時間的定靜,是必須要觀想的,無念無想幾乎不可能,如果做到了,那進入這種狀態之下就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事。
他觀想的是日與月,隨著洞口傳來的太陽光芒散發地溫度,他觀想著太陽在自己的心中升起和降落,太陽降落之時月亮又升起。
觀想圣日、圣月照耀自身,這是地球上道家流傳久遠的一種觀想法。
日夜交替,與天上的日月升遷重疊,他整個人都保持這種定靜,而元神與肉身都在發生著改變。
隗林的身體已經冰結了,成了冰塊。
突然有一天,發他現自己的身體中的五臟出現變化,先是心臟像是燃燒了一樣,向著四肢百骸里蔓延,他努力的保護著觀想,任由焚燒,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肺竅之中仿佛起了風,藏在其中的劍丸也似融合進了風中,吹向五臟,吹向周身。
他覺得自己要被分解了,被割成一絲絲,這種陰寒的風,這種如劍絲的風仿佛讓他周身再也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隗林依然保持著觀想日月升降,終于,當一切都停止,他開始感受到溫暖,感受到自己的肉身,當他再一次的睜開眼睛之時,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亮。
他仔細的感受自己的肉身,發現肉身還是那個肉身,但是其中的雜質卻像被剔除了個干干凈凈,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
而每一個毛孔都像是能夠呼吸一樣,浸潤著天外而來的能量,只是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饑餓,這不僅是來自于肉身,還是元神,他知道,自己需要去補充能量,而唯一能夠補充自己的能量的地方就只有天外。
但是前往天外是有著極大的風險的,他的元神在可能適應了宇宙射線,但是依然不夠深厚,量上依然不足。
他一步跨出,來到了山頂,身上的元神法光隱隱之間竟是呈現七彩色,如虹光。
他沒有什么長嘯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因為此時的他看著天空是如此的平靜,世界明亮空曠,于是張口一吐,一團白光飛縱而出,剎那之間已經到了九天之間。
正是夜晚之時,劍丸在天空如一輪明月,散發著皎皎光輝。
這劍丸在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祭煉完了,不需要刻意的去鎮壓著會不會割傷自己的肺了。
隨著他的念頭,那如皎月般的劍丸飄忽飛縱,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北。
此時同樣在這片山中隱修的看著天空的劍丸,一個個無比的震憾,只覺得真正的仙家手段在面前出現,當他們要尋找是誰時,那皎月又突然消失了,而隗林也已經離開了這里。
他悄悄的來到這片喜馬拉雅山脈,挖了一個洞,有所成之后又悄然的離開。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讓這山中靜修的人知道,曾有這樣的一個人在這里。
隗林提著燈籠,在虛空里行走,第一步都有數十里路,如果有人此時正抬頭看天空,會看到高高的天空有著一點紅光一閃一閃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