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什么事?”
白姓青年臉上帶笑接通電話。
對面傳來中年男人壓抑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邁城,俱樂部這。”
他已經聽出父親的聲音不對勁,收起笑臉,小心問道:“怎么了爸?”
“你說怎么了?”
對面的中年人突然爆發:“我給你錢給你閑,你好好吃喝玩樂不行么,整天就知道給我惹事,你特么什么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青年一臉茫然。
自己惹誰了?
這次來海南,他見誰都賠笑臉,玩啥都主動花錢。
認識了好幾個對自己家業務有幫助的富二代。
除了昨天那一家漁民。
可他已經打聽過了,姓季的那家人根本沒什么牛逼親戚,否則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招惹。
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跋扈也只是針對屁民。
他們階級觀念清晰著呢。
“爸,我沒惹事啊,除了昨天跟幾個打漁的鬧了點矛盾,這幾天我一直都聽你的,跟那些公子哥們交朋友。”
白姓青年解釋道。
對面一聽就來氣。
“打漁的?你知道那幾個打漁的是誰嗎?”
“省游協的吳會長感剛剛給我打過電話,張嘴就要取消咱們九月份的辦展資格,你特么惹得認識他侄女。”
“還特么想帶人家去海里玩?”
“這是人家的海,你一個外來人算哪根蔥?”
青年都快被嚇哭了。
海南有好幾個游艇協會。
省游協在海南游艇界的地位,就相當于郵政在快遞業,他們不光有自己的業務,其他所有協會也都要受他制約管理。
游艇廠商在協會里本就屬于底層存在。
不管是碼頭,酒店,還是那些有錢大佬,他們想要賣游艇,都得仰仗這些人。
飛鯊游艇廠的業務幾乎全都集中在海南,吳會長是他們想方設法都要跪舔的存在。
現在他惹了人家的侄女,這不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啊。
*
晚飯時間。
今天餐桌上的氣氛有點凝重。
雖然女兒找了個有錢男朋友,以王樹的身家,他們不需要為了一艘漁船和一個漁家樂的收入而愁眉苦臉。
但男朋友畢竟只是男朋友。
季愛愛爸媽和朱彤的爸媽完全不一樣。
他們最在乎的是女兒能幸福,不想做女兒的拖累,就算自己重新去工作,也不會給王樹添麻煩。
一頓飯吃完。
王樹看了眼時間,對安冉問道:“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他們今晚還能來么?”
安冉拿著逗貓棒,把苗苗從陽臺上喚過來。
嘴里嘀咕著:“我哪知道?”
“你找的人,你不知道誰知道?要不你再問問?”
王樹推了推她肩膀。
安冉拿著逗貓棒左邊一下右邊一下,逗得苗苗跳來跳去,正想說再等會兒,季愛愛家門禁鈴突然響了起來。
“來了。”
安冉一走神,逗貓棒就被苗苗抓住。
小仙女兩只前爪抱著逗貓棒,牙齒咬著頂端的毛鈴鐺,按在地上一頓撕咬。
季愛愛正巧從廚房里走出來,兩步走過去按下接聽。
當她看到可視對講里的人模樣,好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讓他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