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自來也沒好話說,他千叮萬囑,還是被星野樹左耳進右耳出對待了,但看起來星野樹的狀態相當穩定,感受不到半分暴躁失控的跡象。
他擔心是擔心,但也知道星野樹不止是膽大,更是心細,他也就不去干涉了。
“從老師的態度來看,他應該還是對于宇智波家的事太愧疚了。畢竟當時他作為火影,還是有能力強行讓鼬不去辦那件事的,只是他也不敢去賭,所以沒有堅持,一旦他的談判舉措沒有成果,內亂的慘痛結局他難以擔起。更何況高層內也沒多少人支持他,配合他去做這件事。”
自來也沉聲感慨道。
星野樹和自來也一起走向位處村子一角的宇智波居住地,他回道:
“我們沒法去對已經發生過的事再糾結太多。這一切悲劇的根源都來自于二代火影的誤解,由于他的舉措,村子上下有意無意地對宇智波家族進行排斥。警務部這種機構,涉及到抓捕懲罰,倘若在某些地方處理不好,就會引起村民的非議和不滿,影響宇智波的聲譽。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事,這么多年下來,積重難返,結局或許是必然的。”
自來也滿意地笑了,他始終認為,評判一個忍者的標準,不是習得忍術的多少或者查克拉的強大與否,而是思想上的成熟程度。
他回道:“不幸中的萬幸,現在宇智波家族還是有兩個幸存者,雖然凋敝,但未絕跡,他們的血脈仍能夠延續下去,這也是鼬當時對團藏提出的條件,留下佐助。”
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佐助的家門口,此時佐助已經醒了過來,鼬,鳴人,小櫻,卡卡西還有三代仍然在房間里。
看著佐助靠在墻上,雙眼看上去已經哭得很疲憊的樣子,星野樹知道,此時的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佐助望著天花板,他現在回想起那時的慘劇,悲哀的情緒,在鼬身上感受到的,遠大于自己身上的。
他腦海里一直回蕩著最后的那句話:“但是對于他的弟弟,鼬實在下不了殺手……”
佐助用手捂住自己的雙眼,擋住自己的眼淚。
知道真相后,他其實是很恨許多人的,恨把鼬逼上地獄之路的木葉高層,恨當時立下排斥宇智波方針的二代火影,恨已經死去的團藏,恨村子中討厭宇智波的那群人,恨自己……
他想拔起刀,揚起刀尖,用他最習慣的復仇的那種方式,去把一切看不慣的東西都給毀滅掉,然后可以在仇人的尸體旁放肆大笑。
但他真這么想時,他又發現情況和以往不同了,因為鼬還在他的旁邊坐著,看起來十分平靜,這個最該去申討的人,始終閉口不言。
他偏過頭,看向鼬,眼淚還掛在臉上,就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鼬……”
佐助一看口,鳴人小櫻就朝著他望去,因為佐助的沉默,并且剛剛發過一場怒,氣氛一直很僵硬,此時佐助開口了,打破了這場僵持。
“你為什么……不拒絕那個任務呢?哪怕你拒絕了,也會有別的人代替你做這件事。”
鼬看向佐助,他回想起自己當時的想法。宇智波一族的凋零到了那時候已經是無法逆轉的事情了,如果團藏派出別的人去剿滅宇智波一族,那么名義上就大不一樣了。
自己去,木葉只有一個名叫宇智波鼬的叛徒,團藏的人去,事后就會對外宣布,宇智波一族企圖發動政變,奪取木葉控制權,被繩之以法,全員誅滅。
整個家族都將背上污名。更關鍵的是,那時候,哪怕佐助幸存了下來,背負著叛徒一族的姓氏,也不可能在木葉生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