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臉色已經微微一變,藏在身后的雙手甚至不停地顫抖。
“父親又是從哪里知道如今夜茵城僅僅只有無當軍?以你的權責而言知道的事情不免有些多了嗎?”
被自己兒子用如此語氣審訊,蕭遼山有些氣急敗壞。
“我是你父親!!你怎么能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論位置,我是聯盟的議事長,而你只是一軍副帥,你也無權責問我!怎么得來的消息是我的事,等哪天你真正成為蕭家家主再來問我!!”
看著蕭遼山到了這個時候都在嘴硬辯駁,失望難受等等情緒一時間涌上蕭長歌的心頭,眼里的淚水甚至不停地打顫,他知道此時唯一能讓自己父親回頭的,只有他心中最大的恐懼,講道理是毫無作用的。
蕭長歌一言不發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滿背的鞭痕,帶著哭腔問向自己的父親蕭遼山。
“父親,你可知道這是什么?這是二爺托我給你送來的禮,二爺這是在警告我蕭家啊,你這些日子里在聯盟的所作所為早就傳到二爺耳朵里去了,你以為這么多軍隊都返回自己的駐地,為何獨獨無當軍要隨著二爺一起回中庭?這是殺人來了!!”
蕭長歌低垂下頭,淚水不停地落在地上,這個沙場上的悍將第一次在自家落下淚水。
“我蕭家為何有今天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那么多地名門望族,為何二爺獨獨扶持我蕭家?那是因為我蕭家在二爺眼里是一條聽話的狗,如果有一天這條狗不聽話了二爺便會翻手覆滅它,然后重新扶持另外一條上來。”
蕭遼山頗有些無力地一個踉蹌,臉上掩飾不住的驚慌,吞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會的,我蕭家如今在北境聯盟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二爺怎么會舍得下如此重手,我不信,我不信!!”
蕭長歌抬起頭,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嘲諷般笑問:“為何父親不信?父親要不好好想想,以你的才能,真的配坐上議事長之位嗎?那不過是二爺賞你的罷了,這位置只要是個聽話的人都做得,父親你怎么會連如此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離開了二爺的支持,我蕭家還有什么?還算什么?”
仔細想想蕭遼山平時所處理的那些工作,不過是開會的時候在夏弈說完話后附議點頭罷了,但凡是能說句是的人都行,甚至有不少人都說六個議事長中蕭遼山是最清閑的那一個。
“不會的...不會的...”
蕭遼山依舊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或者說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只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我蕭家為聯盟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元首不可能就這么拋棄我們的,而且我在聯盟的位置如此之重,要動我產生的影響會太大了,那些人說過他們會支持我的。”
“他們會支持你?”
蕭長歌快要失去自己的耐心了,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提著刀去那些個家族里面走一趟,干脆滅了他們滿門來得痛快一些。
“他們如果真的敢出頭就不會想辦法讓你到臺前了,這些家伙分明就是想讓你替他們去試探二爺的底線在哪里,這么簡單的道理一年前你都能想的清清楚楚,怎么現在你的腦子反而就不好使了呢?當初夜茵城死的那些人你還覺得不夠嗎?”
夜茵城這三個字頓時將蕭遼山嚇出一身冷汗,也打破了他心里最后那一點幻想,是,這些年關云親自下令殺的人少了,但是這位爺那毫無人性的手段蕭遼山是正兒八經見識過的,一言一句不會有任何一句帶威脅的字眼,但他偏偏就能把你給嚇出一身的冷汗。
而且關云會因為自己過多涉足權力的事情殺他嗎?蕭遼山敢保證,一定會,絕對會,只要不是他主動給自己的,那都算是自己搶的,不僅僅是他的命,就是他蕭家滿門上下所有人的命都會被砍下頭掛在中庭最高處,用來時時刻刻提醒那些家族,只要他在你們就老實一點。
蕭遼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