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翎口中的生肉,自然不是沒煮熟的那種生肉。
“兄弟,你這膽子可真夠大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乘翎在電話里說的那個想來親眼見識見識冕雕的人就是你吧。”
奕銘雙眸微微發亮的看著唐毅,毫不掩飾對他的贊賞之色。
自從他當年親自去西邊的大雪山腳下把這一對藏獒抱回來,到現在唐毅還是第一個有膽子主動提出想摸一摸它們的外人。
“奕銘大哥慧眼如炬,的確是我。您別見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您這兩只藏獒說不出的神駿霸氣,就想近距離跟它們打個招呼。”
唐毅笑了笑,說的半真半假。
他覺得這兩只藏獒神駿霸氣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想在最大可能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試一試荒野求生秘技的馴養技能。
如果連這兩只已經被人成功馴服的藏獒都沒辦法接近,那就更沒希望馴服那只冕雕了。
“唐兄弟,倒不是我小氣,而是大黑跟小黑從小脾氣就爆,除了我之外就連我這院子里的人都無法近距離接近他們。我是擔心......”
奕銘雖然沒有把話說透,但大家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到時候那兩只藏獒兇性大發,把唐毅咬出個好歹來,他也沒法跟乘翎和其他人交代。
“沒事,我會小心的,麻煩奕銘大哥幫忙看著點就行。”
唐毅說著,便按照腦子里多出的馴養技能慢慢調整呼吸,盡最大可能的釋放出自己的善意,慢慢的一點點朝其中一只藏獒靠了過去。
從一開始,他就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只藏獒的眼睛,慢慢嘗試通過它的眼睛走進它的心里世界。
這種狀態很奇妙,也難形容跟解釋。
不知道是唐毅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眼前這只藏獒對自己的敵意正在一點點削弱。
近了。
更近了。
唐毅的心其實都已經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右手還悄悄攥著兩枚鋼珠。
有射術精通傍身,這才是他敢這么冒險嘗試的最根本原因。
在唐毅一點點慢慢靠近那只藏獒時,現場所有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乘翎的右手悄無聲息的縮進袖子里,一把鋒利的指刀正被他一點點從貼身綁在手腕上的刀套里抽出來。
如果那只藏獒但凡有一絲異動,乘翎絕對會第一時間提刀撲上去。
作為藏獒主人的奕銘,同樣被唐毅大膽的舉動嚇得頭上沁出一層細密冷汗,他同樣也已經在心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唐毅一點點靠近眼前那只藏獒,然后盯著它的雙眼慢慢伸出左手極為緩慢但又極為穩健的摸在它腦袋上。
剛摸到這只藏獒的瞬間,他便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跟這只藏獒之間似乎一下子建立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通過這一絲聯系,唐毅能大概感覺到藏獒對自己的防備和好奇,也能感覺到它隱隱的敵意。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你的朋友。”
唐毅盡量讓自己笑的人畜無害,聲音輕柔到了極點。
藏獒齜了齜牙,從鼻腔里發出一道低低的聲音,還微不可聞的聳了聳脖子。
“你是覺得脖子有些癢癢么,我幫你撓一撓好嗎?”
唐毅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猜到它是脖子癢癢,但他感覺藏獒剛剛聳脖子就是因為覺得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