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氏叔伯們的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想到了多了東西,張氏還是懂點門道。
張閑父親爺爺都研習方仙,藏收集了諸多方仙道書,雖然方仙玄術難以讀懂,但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這毫無征兆的癱瘓,也檢查不出病因,確實挺像中邪。
不過國公府這么多人,別人不中邪,偏偏是少國公中邪,這事兒就古怪了,更何況國公府與太子聯姻就快到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中邪,實在太可疑了。
繡夫人見各位叔伯的臉色不悅,心思轉得飛快,絕對不能讓這事跟中邪扯上關系,否則查出蛛絲馬跡,這就麻煩了。
“你這庸醫,找不出病因就推脫中邪,狡詐借口,實在可恨。”繡夫人立刻大怒,喝斥了一聲:“來人,給我拉下去,打五十仗,貶為庶人,今后永不錄用。”
外面的侍衛聽到命令,立刻進來,那醫官嚇得求饒,卻被拖了出去,其余醫官都不敢說話,背后的冷汗已經濕透衣服,他們這身板,哪里受得了五十仗。
張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里卻是臥槽,他當然知道,繡夫人這毒婦是故意的,可憐這位醫官,因他而遭罪,但他也是身不由己,這就是王侯豪門的兇險,高處不勝寒。
“繡公主,我看逍遙的狀況,確實像丟了魂兒,不妨請邱道長來看看。”嚴叔說話了,抱著試一下的心態。
張閑聽著,對這位邱道長并不陌生,是城西山道觀的主持,俗名叫邱仕仁,道號永誠,年輕時是個窮秀才,進京趕考,但屢考不中,后來仰慕方仙,出家去求仙問道了,據說是拜入了閣山派。
閣山派是朝廷敕封的方仙三大正宗之一,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祖師爺是方仙史上的名人,道號曰上清靈寶真人,傳說是得了三清仙祖的傳承,在一個名叫閣山的地方修行,留下了后人,后人宣揚其傳承,徒子徒孫越傳越多,逐漸形成了閣山派。
邱道長學成出師,云游修行,后來到了文賢郡,與張閑父親是道友,國公府捐錢,給邱道長在城西山上修建了道觀,名曰西山觀。
西山觀相當于就是國公府供奉的,邱道長經常出入國公府,國公府的日常活動,喪葬婚嫁、建筑動土、吉日擇期、驅邪祈福等等,都是這位邱道長負責主持。
大家都說這位邱道長是真有道行,不過張閑從未親眼見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看可行,速速去西山請邱道長。”
幾個叔伯點了點頭,贊同了嚴叔的提議,試試也無妨,又說道:“正好逍遙的婚約要到了,請邱道長占卜一卦,擇個黃道吉日。”
話到這里,幾個叔伯看向繡夫人,這是讓繡夫人表態,畢竟繡夫人是少國公的繼母,也是國公府正娶的夫人,而且繡夫人的背后還有麗貴妃和三皇子,以及娘家何氏。
“各位叔伯的提議甚好,就按這樣辦吧,立刻去請邱道長。”
繡夫人只得答應,明面上是站在文國公府這一邊,對待張閑像親兒子一樣,也支持張閑與太子女兒的聯姻。
不過繡夫人心里,卻是殺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