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徒弟有些站不住了,眼皮直打瞌睡,偏偏倒到的,差點沒站穩。
余道長見狀,不由得搖頭,就這兩徒弟的定力,只怕是再過三年,也修不出道行,他輕咳了一聲,用上了念咒的真言,說道:“集中精神,凝聚念頭,這就是定力。”
徒弟聞言,猶如一記驚雷在耳里炸開,立刻打起了精神,集中念頭抵抗睡意,但這睡意一沉一沉了,實在難受,心里叫苦不已,但在師父面前,他們可不敢偷懶,只得苦苦堅持,否則回去又要挨罰了。
余道長似乎看出了兩個徒弟的心思,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莫要叫苦,這便是修行,我們這一趟要對付邪人,若是中了邪術,幻象叢生,搖搖欲墜,比這睡意更加煎熬,一旦定力不足,守不住念頭,必然魂飛魄散,十死無生。”
“所以讓你們練習定力,要像面對生死一樣嚴肅,一旦睡著就死了,切記,一定要守住念頭,守住就是生,守不住就是死。”
“是。”兩徒弟連忙應聲,打起了精神,他們可不想死了,不過心里忍不住好奇,問道:“師父,老是聽你說對付邪人,到底是什么邪人啊?”
“你們還沒有正式入冊,不要多問派內之事。”余道長說道,“這趟差事就是你們的歷練,辦完了這差事回去,為師就給你們寫文帖,向上清府申請正式入冊。”
上清府是閣山派的總壇,也是“上清道”的山門住地,作為三大正宗之一,傳承非常嚴苛,每一個正式弟子都要經過上清府的考核,然后才能學習上清道法。
兩徒弟一聽這事,不由得欣喜:“多謝師父,我們這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哎……”余道長卻是嘆了嘆氣,帶這兩個徒弟也不容易,生怕出了岔子,再次叮囑說道:“你們啊,不要高興得太早,一定要記住為師的話,守住念頭,否則這趟差事兇多吉少。”
“是,明白了。”兩徒弟連忙點頭。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掠過,余道長立刻警惕,只見幻象叢生,“咔嚓”一聲雷響,雷光閃爍,猶如雷電從天而降,化為一道古篆“令”字符,這是正宗仙家的律令法術。
“是判官令來了!”
余道長行禮一拜,恭敬的低著頭,言行正式嚴謹,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恭敬的說道:“弟子余秋生,拜見上清府司判官令。”
兩個徒弟沒看見幻象,全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兒,只見師父對著空中行禮說話,似有鬼神駕到一般,但師父早有吩咐,他們連忙跟著一起行禮,心里誠惶誠恐,這鬼神就是判官令。
判官令名曰李玄玉,執掌上清道的戒律門規,猶如陰曹地府的判官一般,神出鬼沒,來去無蹤,除了上清府,無人見過李玄玉的模樣。
但李玄玉的道行之厲害,卻是無人不知,就像舉頭三尺有神明,注視著派內弟子的言行,但凡是違背門規戒律,濫用法術,言行不正,無一能逃脫追捕,輕則廢除道行,從此渾渾噩噩,逐出門派,重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對閣山派的弟子們來說,李玄玉就像一個緊箍咒,時時刻刻都讓眾人畏懼,恪守門規戒律,不敢輕犯。
“余師弟,不必多禮,方師弟去哪里了?”
令符的雷光閃爍,傳來李玄玉質問的聲音,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猶如古井無波一般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