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張閑睜開眼,看了一眼夜空,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他背上劍袋,輕裝簡行,箭步如飛,往涵關城的方向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抵達了城樓前,城門已經關閉,城墻上點著火把,有侍衛站崗。
不過城樓太高,這大黑夜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快步移動,來到城門前,這城墻太厚,他穿不過,但這城門不算厚。
他先目光一凝,開重瞳看了一眼,確認四周無人。
隨即,低念咒語,虛空畫符,五行符箓環繞運行,攪動虛空。
只見虛空扭曲,蕩起一圈圈波紋,他感應著虛空的流動,門上的縫隙很多,就像漏水一樣。
“過!”
他一聲低喝,往前一擠,順著縫隙就擠了過去,穿門而過,出現在了門背后。
他貼著城墻走,速度非常快,人影一晃就竄入了街道。
此刻已經夜深人靜,大街上安靜無人,他快速的走向了謝侯府。
隔著三條大街的地方,他就停了下來,隨著他的道行越深厚,他的目力也更強了,隔著三條大街也能清晰的看到。
他找了一個偏僻角落坐下,虛空畫符,在周圍布置好五行陣法,以防有人打擾,然后席地而坐,目光一凝,眼有重瞳,直視侯府之內。
他把范圍鎖定在侯府的正堂,向四周搜尋,因為已經見過了謝元慶,這次尋找就快多了,很快就看到一個血氣濃厚的獸形紅光,他目光一凝,瞳孔收縮,瞬即鎖定。
侯府內,謝元慶已經入睡了,旁邊還有兩個年輕女子,應該是侍妾,睡得很沉。
張閑注意到了,謝元慶的氣象有些松散虛弱,精氣神就像被掏空了一樣,沒有白天那么凝聚強大,顯然是與兩個女子放松無度,而在深睡之中,謝元慶的氣象正在恢復,體內有一股熱流,應該是吃了什么大補之物。
不過虛不受補,謝元慶此刻已是萎靡不振之象,要睡到明天早晨才能恢復平常。
修道難,養道更難,坐擁榮華富貴,手握大權,很少有人能把持得住,謝元慶已是中年,體能逐漸走下坡路,如此放松無度,再過兩三年,必然掉下化勁的境界。
當然,謝元慶沒機會再活兩三年了。
“呵呵,謝元慶這是自己找死,真乃天助我也。”
張閑笑了笑,若是謝元慶在全盛狀態,還能抵抗一下,但此刻虛弱,死期已至。
“**咒,起!”
他手捏印決,低念咒語,無形音節化為一曲古老的巫謠,神秘,幽然,迷離,穿過陽間,跨越陰界,直達謝元慶的識海里。
他用的陰陽術,返歸古巫,咒語像一曲歌謠,與方仙咒語有著本質的區別,就像聽著樂律,不知不覺被牽動心神,也就中術了,再加上**術的特性就是柔和,讓人不知不覺的走神迷糊。
謝元慶此刻虛弱,任何抵抗,魂魄意識就變得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