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仙者,你想要什么個說法?”
蛇妖低沉的笑聲傳來,幽冷的蛇瞳泛起一抹戲謔,說道:
“此地劃河為界,越界則死,即便是玄真子,亦不例外,仙者每天越界,攪得天雷作響,擾醒了本座的睡夢,你又有個什么說法?”
“嗯?”張閑冷質了一聲,心思卻是警惕了,聽這語氣,這蛇妖是在睡覺,他為了避開九曲山的人,只得去河對岸修練雷法,雷聲擾醒了這蛇妖。
也就是說,這蛇妖一直在暗中窺視他,也是一個行事謹慎之輩,已經看清了他的道行底細,他卻沒有發現。
而這蛇妖自稱本王,莫非是個妖王?
不過他心里疑惑,這蛇妖是三百年前那條蛇妖,還是那條蛇妖的傳承者?并且這蛇妖是性命雙修,已達陽神之境,畜牲之身如何能修練天人道法?
他心思一動,摸不著這蛇妖的底細,只得先試探一下口風,手執印決行了一禮,說道:
“我初來乍到,無疑冒犯,只是聽說三百年前有一位妖仙,與玄真子斗法三天三夜,最終劃河為界,三百多年的事兒了,我以為閣下已經不在了。”
他這話說得巧妙,試探這蛇妖是不是三百那條,以及斗法三天三夜是真是假,相當于從側探問這蛇妖的道行。
果然,蛇妖聞言,眼神就帶著不屑,不過提起三百年前的事兒,不由得有些滄桑,說道:
“玄真子不過是一介陰鬼罷了,也配與本王斗法。”
“一晃就三百年了,朝代已經換了三朝,佛宗也沒落了,玄真道倒是香火興盛,徒子徒孫也挺能吹牛,六大妖王與十方世尊的盟約,劃地分界,裂土稱王,與玄真道有什么關系?”
“六大妖王?十方世尊?”張閑聽得一愣一愣的,十方世尊應該是三百年前的十大高僧,但這六大妖王,他卻沒聽說過。
見張閑的表情,蛇妖有些不滿意,這后生小輩,居然都不知道她的名諱。
不過這是三百年前的事兒了,小乘佛宗沒落,六道輪回衰敗,妖修也逐漸沒落,六大妖王各占一方,也差不多都老死了。
活得久了,很多事兒也就看淡了,要么去游歷四方,要么入睡休眠,漸漸的也就沒人知曉這些存在了。
即便是這九曲山,眾人也只是流傳著避諱水鬼河的規矩,至于這河對岸有什么妖物,眾人也不知道。
玄天王是十幾年前,卻北冥之外的妖海游歷一圈,回來后就一直休眠,一睡就是十幾年,最近被打雷吵醒。
十幾年沒說話了,倒也有興趣跟張閑多說幾句。
“仙者,你得了禪月和尚的傳承,也就是九曲山的主人,跟本王成了鄰居,沒想到禪月和尚的金剛舍利就在佛塔地宮之下,還真是燈下黑啊。”
玄天王的語氣感慨,雖然在跟張閑說話,卻更像是自言自語。
“呃……”張閑一臉的愣然,什么九曲山的主人和鄰居,有點跟不上這蛇妖的節奏。
但這蛇妖搶了五行金斗,就像沒事兒人一樣,還聊起了閑話,讓人摸不透是什么用意,他心里暗暗警惕,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