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明白了這蛇妖修練的道法,乃是佛宗的黑暗佛法。
金剛界是大日光明,藏胎界是大黑暗,全稱曰:藏胎界曼茶羅大黑暗玄天,玄天王的稱號,顯然就是由此而來。
剛才玄天王施展的暗咒,其實是大黑暗天,或者說是兩者相合,融會貫通。
他明悟這其中的道理,也明悟了玄天王所言的絕對理性,吃與不吃,乃是遵從最基礎的理性。
最基礎的理性,也就是最簡單的理性,趨吉避兇,對自己友好的就不吃,對自己不友好的吃,故曰在佛不增,在眾生不減,無論是佛還是眾生萬物,皆一視同仁。
所以眾生平等,這是最大的仁慈,也是最大的悲哀,因為趨吉避兇的本能,無所謂對與錯,無所謂正與邪,也無所謂妖與人,只有吉與兇。
思緒至此,張閑不由得嘆了嘆氣,這世間的絕對真理,卻是如此的赤果,確實是一種悲哀。
“多謝前輩指點。”張閑行禮一拜,感悟深刻,心境之圓具。
“不必言謝,本王只是很久沒說話了,跟你多嘮叨了幾句吧了,哎……修行的孤寂,高處不勝,仙者你年紀輕輕,又怎會明白呢。”
玄天王的語氣滄桑,活了幾百年,天地四方都游歷遍了,看盡了世事,也看透了世事,著實有些無趣。
張開射嘴一吐,五柄利劍飛出,正是被金斗收了五行飛劍,張閑抬手一抓,收回了飛劍,也沒有再提金斗的事兒了。
“本王要回府了,這金斗是古仙法寶,正好給本王的洞府增添一點靈氣,仙者,改天再聊了。”
玄天王說走就走,蛇軀一擺,凌空懸浮,游入了樹林里,轉眼就是消失不見了。
“呵,改天再聊……”
張閑苦笑了一聲,心里郁悶,這蛇妖仗著修為高深,搶了金斗,吃了李廣陵,但這禍事都背在了他身上,上清府這次必然回來陽仙高手追查,他得盡快離開九曲山,哪里還有改天再聊了。
望了一眼天空,這場斗法的動靜不小,九曲山的人物都在窺視,他不敢多留,腳下一步踏出,凌空虛度,人影閃爍,徑直往玄真道去了。
事不宜遲,他直接去玄真道挑戰,見識一番玄真道法,然后一走了之。
確如張閑所料,李廣陵生死道消,作為上清府的高層,專門有弟子看守元神玉牌,玉牌的靈光一變,立刻驚動了整個上清府。
與此同時,九曲山以南,一襲素衣清凈無塵的道姑,凌空虛度,日行三千里,已經趕路三天,躍過萬里之距,馬上就要抵達九曲山,儼然就是清塵仙君李玄玉。
李玄玉心念一動,也收到上清府的傳信,不由得秀眉微蹙:“李廣陵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