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過后,各自都得趕路回去了,眾人漸漸散去,那些遠道而來求仙的人,也在山下的村里借宿,喧嘩熱鬧的氣氛逐漸平息。
然而那些趕路回去的人,從上山越過之時,眺望水鬼河的對岸,一座巨大的石碑聳立,碑上篆刻幾個字:太上道,擅入者死。
與此同時,整個九曲山這一帶,或是路過河邊,或是在山上,只要能望到水鬼河,就能看見巨大的石碑聳立。
人們都被這石碑嚇了一驚,今早趕路來的時候還沒有,怎么就突然有了,莫不是河對岸的妖怪,使了妖法變出來的?
普通人不懂道行,以為法術是無所不能的,并不知道這巨大的石碑意味著什么,只以為是法術變出來的。
但這太上道是什么道?河對岸的妖物,居然也入道了?莫非跟天現異象有關?
見到之人,皆是心里疑惑,不由自主就跟最近九曲山發生的事兒連在一起了,但大家也不敢靠近多看,生怕招惹了水鬼河的妖物,而石碑上也寫了擅入者死,普通人哪敢冒犯,紛紛遠離,加快腳步趕路回去。
此事由這些人帶回,一傳十,十傳百,并且大家也發現了,石碑不止一座,而是有很多座,像城墻一樣圍繞著妖修的地界,太上道之名,很快在九曲山流傳開了。
不過一天之間冒出這么多巨大石碑,再加上對妖物的畏懼,無人敢靠近,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一定跟最近九曲山的事兒有關,一時間眾說紛紜,各種奇聞故事隨之流傳。
傍晚,夕陽西下,山澗霧氣彌漫,折射出絢麗的虹光。
古木參天的山林里,張閑站在一塊石碑上,眺望這一天的成果,忙了一整天,造出一百多座界碑,環繞了一千多里。
九曲山這邊,在中樞大陣的挪移范圍之內,而另一邊超出了挪移的范圍,還好他有玄明境,也不影響距離。
他來到這一邊,也察看著這一帶的堪輿格局。
從大格局來看,西南方向是九曲山,東北方向乃是五路山。
五路山是中州與西南州的分界線,有五條山脈平行分布,故曰五路山,五條山脈有大到小,地勢逐漸平坦,衍生到中州境內,屬于太虛山脈的最外沿。
也就是說,這塊地是夾在五路山與九曲山之間的山溝,山脈是西北往東南走,山溝的西北方向通往西洲,東南方向通往南州。
不過山溝的水土豐茂,全是原始森林,河澤密布,毒蟲猛獸多不勝數,人煙絕跡。
也就是說,要進入這里,要么是從中州那邊,翻越五路山,要么就是從九曲山這邊,度過水鬼河。
看清了地理格局,他心里也有數,這塊地其實是背靠九曲山,面朝中州方向的五路山,左右是一條平坦的山溝貫通。
“今天立了門戶,從今以后,這里就是太上道了!”
張閑淡然一笑,從今以后,此地就是太上道,他就是威震仙道的張玄機,一步踏出,遁入虛空,回了玉葬棺。
與此同時,上清府,李證一忙了一整天,也收到了玄真子的傳信,此刻打坐入靜,寄神虛空,傳信給李玄玉和秦子韻,要商議招攬張閑拜入上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