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秘藏天里,張閑全然不知外面的情況,一步一步的踏入戰神殿,但從踏入戰神殿里的這一刻起,每走一步,他的記憶就像泉水一樣涌現。
他的眼前,一幕又一幕的畫面浮現,耳邊依稀傳來歡聲笑語,全是那位教主,與幾位神妃紅顏一起相處的情景
教主與幾位神妃紅顏就住在這里,長生不老,逍遙自在,神仙眷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美好。
但不知為何,看著這一幕幕,聽著這依稀的聲音,仿佛近在咫尺,清晰真實,卻又漸漸模糊,看不清誰是誰,唯有心里莫名的孤寂和傷感。
他久久站立,似乎在留戀這一切,沉寂在這幻象幻聽之中,任由孤寂和悲傷淹沒心靈。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是一刻鐘,又仿佛是一萬年,他恍然回過神來,不知不覺間,眼睛的淚水濕潤了。
他繼續往前走,尋找長生不老藥,但越往前,他的心緒就越難受,仿佛在抗拒什么,但越抗拒,卻越讓他想知曉到底是抗拒什么,這份孤寂悲傷的難受,就像著魔了一樣,吸引著他去尋找源頭。
踏上神殿最高的一層玉階,空蕩蕩的大殿,亙古寂靜,只有一尊王座屹立在上方,似乎感應到有人踏入,大殿陣法開啟,泛起玉華靈光,古老的象形文排序成一個羅盤。
他看了一眼陣法格局,整個神殿,通體都是晶玉鑄造,形狀是一個黃金矩形的長方體,前方和后方分別有四柱支撐,左右兩側分別有十二柱支撐,上頂和地面分別排列十方,中間是八卦,合在一起組成羅盤,倒影在虛空。
四柱是年、月、日、時,十二柱和十方代表是天干地支,中泱是八卦衍生,全部都是一陰一陽,正反相對,陣符是一種古美的象形文,似獸非獸,似鳥非鳥,字體修長,古韻優美,充滿了古老文明的神秘。
他從未見過這種符文,但記憶隨之涌現,看一眼就想起了,這是昆侖的龍文,以龍為形,演化為字。
他抬起手,手指點在空中的羅盤上,陣法運行,羅盤層層打開,虛空扭曲,氣場規律排序,猶如一扇秘門開啟,一縷縷仙靈之氣溢出,一尊古老的神棺浮現出來。
這神棺的質地是晶玉,通體玄黑,高三丈三尺,下寬五尺,上寬九尺,篆刻古老玄紋。
一般的棺槨是四方形,這神棺是古棺的形狀,上寬下窄,一頭大一頭小,一陰一陽,菱角工整,線條修長筆直,整體成一個梭形,豎立懸浮在空中,乍一看,幾乎看不出是一方棺材,更像是一艘橫渡太虛的神船。
不過張閑知道,這是棺,昆侖的神棺,又名曰葬天棺。
宇宙萬物懸浮于虛空,昆侖之棺,既是橫渡太虛的神船,又是死后歸葬的神棺,生于天地乾坤之間,歸于天地乾坤之間,從生到死,與天地乾坤同在,與天地乾坤同葬,亙古立于太虛之上。
每一位昆侖神族,都有自己的神棺,這乃是命定的印記。
看著這神棺,他記憶的念頭,也涌現得越發激烈,無數的畫面在識海里交織,他看見教主與一尊球形冠狀的魔神大戰,正是瘟神!
瘟神舍棄了血肉性命的形態,以身化形,造化衍生,化為至細至微的病毒,散播于天地之間,不死不滅,無窮無盡。
教主打碎了整片天地,無窮無盡的病毒,皆封印于昆侖神棺之中,鎮壓在這戰神殿,一顆一顆的磨滅每一顆病毒的粒子。
“這是教主的昆侖神棺,一萬年前,瘟神就被封印在這里!”
他清晰的想起了整個大戰,接著又疑惑了,一萬年過去了,即便瘟神還沒磨滅,但教主的昆侖神棺,瘟神是如何逃了出去?
他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觸碰昆侖神棺,察看神棺是否破漏。
但在觸摸到神棺的前一刻,他心緒莫名跳動,一直縈繞在他心靈的孤寂悲傷,漸漸變成了無盡的悲涼滄桑,仿佛突然厭倦了整個人世,看透了人世間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