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沒了……”
沈覺懨懨道,喝水太厲害,帶出來的水總是不夠。
算了,反正這也是最后一趟了,回去再喝吧。
“阿新!”
姚云兒遠遠喊了一聲,李成新和沈覺齊刷刷的回頭看去。
姚云兒后面慢慢走上來的是裴心悠,手里拎著一壺水,朝沈覺揮了揮手。
這一瞬間,沈覺似乎回想起上學打籃球的時候,每次一下場,都會有大群女生蜂擁上來遞水。
只不過,即使是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能量水,裝在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瓶子里,都比不上眼前這樸實無華的竹筒來得心動。
裴心悠慢慢走近,長發高高梳起一個馬尾,隨著步伐一甩一甩,明明是一個冷臉的美人,卻似乎有股生機勃勃的朝氣。
像清晨染了露水的新葉,嬌嫩,生動,沁人心脾。
“你們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李成新接過姚云兒的水,灌了幾口下去,這才長長的喘了口氣。
姚云兒指了指裴心悠,“心悠姐猜的。”
“嘿,那你怎么知道我們在上游呢?”沈覺瞇起一雙沾了汗水的眼睛,睫毛上似有水霧般,朦朦朧朧,看著裴心悠也跟著向后撐手,坐上了大石頭。
裴心悠將一旁的水遞給沈覺,“都說了猜的。”
“猜?靠什么猜?第六感?”
“不是的,心悠姐是有根據的。”姚云兒湊過來,“心悠姐說你之前說過,上游鵝卵石多且大,她猜想你們應該是要大塊石頭的,所以才帶著我往上游找,果不其然。”
嘿,不是靠第六感,原來是因為心有靈犀,沈覺心里一樂,嘴角不自覺上揚。
“這趟完了還來嗎?我看院子里堆了挺多了。”裴心悠說道。
“不來了,差不多夠了。”沈覺仰頭喝水的時候尤其好看,側臉是刀砍斧削的輪廓,脖子頎長,喝水的時候喉結上下而動,喉嚨中發出似有節奏的吞咽聲。
一壺水,一滴不剩。
“歇得差不多了,走吧老李。”
沈覺將扁擔穿過竹筐上面懸掛的繩結,附身半蹲下,慢慢站立起來,似有鼓點般踩著節奏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阿新,你覺不覺得沈覺挑著扁擔的樣子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姚云兒跟在李成新身邊,跟李成新小聲說著。
“就得他這樣,才不累,這個都是經驗。”李成新雖然力氣不錯,但挑扁擔這事兒,總是不得要領,同樣兩竹筐鵝卵石挑下來,沈覺歇兩口氣就行,李成新就得喘上好長時間。
“經驗?他不是演員嗎?怎么難不成還演過挑山工?”姚云兒隨口一說。
李成新呼了口氣,搖搖頭,挑山工?姚云兒這想法可真是獨一無二舍我其誰。
前面沈覺和裴心悠兩人已將李成新他們甩開好長一段距離,李成新沉了口氣,咬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