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將二十四個刻度的點,以繩子為尺子輔佐,與圓心用匕首畫了一條線連接在一起。
圓心是燒陶之前就戳出來的一個小洞,刻度與圓心連接好之后,沈覺在圓心的地方插了一根削得光滑的竹棍上去。
“這是做什么?”裴心悠不解。
“這個,就是辨認時間的關鍵。日晷在一定方位一個角度擺放好之后,就不會再移動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時間的變化全靠這根竹棍的影子來辨認,陽光照到竹棍上投下的影子指向的刻度,就是當時的時間。”
沈覺說完,拍拍手起身,將日晷圓盤擱在地上,起身到一邊找另外的物件了。
裴心悠之前上島做攻略的時候,時間緊張,做日晷這種對于裴心悠來說,并不影響在島上是否能生存下去,屬于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事情,因此這之類的相關帖子并沒有去仔細看。
但越跟沈覺待的久,越發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尤其是上島之前,沈覺整日睡覺,并沒有做任何準備,不知道這些專業技能到底是哪里學來的。
越想,便越覺得,沈覺一定有一些隱瞞自己不為人知的經歷,但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有事情瞞著沈覺的嗎,想想也算扯平了。
沈覺搬了一塊大石頭過來,體積巨大,搬得沈覺都有些吃力。
沈覺將大石頭放到院子里一個靠邊的空地上,將日晷圓盤拿了過去。
裴心悠雖是一肚子問號,但也不是一個喜歡在別人做事的時候一直問的性子,忍著好奇,跟著沈覺跑了過去。
沈覺一眼便看穿裴心悠這想問又忍著不問的樣子,只覺好笑。
“你想問我為什么搬塊石頭過來?”沈覺一臉笑意看著裴心悠。
裴心悠倒沒扭捏,點了點頭。
“這日晷做好了,擺放的位置也是很講究的,首先,這面盤的方向要對著正北方,”沈覺拍了拍剛搬過來的巨石,“你看這塊石頭,之所以看上它,就是因為它長得就像個底座似的,這日晷圓盤可以直接斜靠在上面。”
“嗯嗯!”還別說,真像是一個底座,日晷放在上面,倒有點像是古董銅鏡似的。
“其次呢,就是這個傾斜度,當然不是隨便斜著靠一下就可以的,這個傾斜度最好能是精確的53.9度,不過這荒郊野外也沒個尺子,不過這個弧度大概可以估計一下。”
沈覺從廚房里找了幾塊可以隨意捏成任何形狀,跟橡皮泥似的黏土墊在日晷圓盤下面,反反復復調整了幾次,終于調整到了一個滿意的傾斜度。
“這就是傳說中的53.9度?”裴心悠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覺發笑。
“差不多吧,就算有差也就上下兩三度的范圍,影響到不是很大。”
“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行家呢。”裴心悠站起身來,抱著雙手,打趣道。
“行家談不上,略懂略懂。”沈覺故作深沉的樣子憋了不出幾秒就破功,攬過裴心悠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姚云兒和李成新已經坐在廚房里邊看了半天了。
李成新吹了吹杯子里漂浮著的曬干了又泡開了的荷葉,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長長呼了一口氣。
也算吃著別人的狗糧了,真膩。
姚云兒嘖嘖兩聲:“阿新,你說我們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讓人不敢直視?”
“不知道……應該也差不多吧……”李成新茫然回答道。
“算了吧,今后我們都克制一下,講真的,”姚云兒腮幫子鼓了一口氣,伸手在自己臉上拍了幾下:“太欠揍了。”
因果循環,報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