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將裴心悠的手握在手心里,緊了緊力道。
“我們家心悠這么關心我呢?”
“你不下河怎么捕魚呢?”裴心悠岔開了話題,言歸正傳。
沈覺:“……”
裴心悠這話問得倒是沒錯,不下河,那就是用漁網了。
之前確實用過漁網,樹藤編的,縫隙太大,現在河里根本沒有什么大魚,小魚基本上都能穿過縫隙逃出去,之前也試過樹藤編的繩子拿來編漁網,但是水里一泡就軟了,漁網拉上來也已經是七零八落了。
“我只有辦法,你這小腦袋怎么那么愛操心呢?”
說著沈覺就想伸手往裴心悠頭上揉一揉,手還沒夠著頭就被裴心悠拍開了。
“你手上還拎著雞呢!”
“啊……”
竟然一時得意忘了行,沈覺笑笑,不過,裴心悠頭發上要是真蹭了幾根雞毛,不知道是什么樣子。
一定是冷著臉,瞪著眼,但是也十分好看的模樣吧。
沈覺把兩只綁了腳的山雞從院子外面隔著柵欄就丟了進去。
“你輕點,你怎么那么粗暴呢?進門放下能懶死你?”
不是裴心悠愛吐槽,著實是沈覺丟雞的樣子太過隨意了。
“捆了腳不還有翅膀嘛,總能撲騰兩下的,摔不著。”沈覺總是能輕易被裴心悠逗笑,簡直是典型的“山雞那么可憐,吃起來真香”的代言人了。
這樣的回答裴心悠已然是無語,但仔細一點卻是還是有那么一點道理的,想著剛才自己對沈覺的語氣也不怎么好,頓時羞愧的心情便上來了。
說來也奇怪,自己明明是一個對誰都禮貌客氣的人,其實最開始對沈覺也是,可現在總是忍不住想吐槽沈覺,倒也不是看不慣沈覺或者矯情了什么的,就是純粹就是自在,想說就說了。
沈覺又怎么會不懂,以前那個裴心悠太遠了,這樣的裴心悠才是他喜歡的裴心悠,想要捧在手心里哄著,抱在懷里好好護著的裴心悠。
沈覺在院子外面撿了兩根竹子拖著,拉著裴心悠往河邊去了。
裴心悠也懶得問了,越問月顯得自己無知,還是耐著性子看比較穩妥。
沈覺到了河邊,倒也不著急捕魚,找了個大石頭坐在上面不慌不忙削起了竹子。
裴心悠好奇的小宇宙都快要爆炸了,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不是捕魚嗎?怎么削起竹子了?”
“編一個竹簍,”沈覺略微抬眼,轉過頭看著裴心悠:“專門捕魚的竹簍。”
“跟平是山上采野菜背的那個竹簍有什么不一樣嗎?”既然問了,那就要問的清楚才行。
“不一樣,”沈覺低頭做著手上的活兒,垂著眼眸,從裴心悠這個角度看過去,其實沈覺的眼睫毛很長,一排小刷子似的,但并不怎么濃密,其實長得也挺妖孽的一個人,想不通為什么之前剛出道的時候就要走那種“非主流”路線。
“一般裝野菜什么的背簍都是成一個上寬下窄的形狀,方便放東西進去,拿東西出來,但這個捕魚的竹簍就不一樣。”
“捕魚的竹簍呢,不管下面做成怎么形狀,但口子一定要很窄,像是瓶頸一樣,剛進去的口子稍微大一點,中間的一截通道必須做的很窄,再之后就可以隨意做多大了,這樣才能讓魚兒進得去,出不來。”
“不過呢,一般為了美觀,最下面的部分也不會做的很大。”
沈覺解釋得仔細,裴心悠聽得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