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裴心悠洗了澡,剛走進門就大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沈覺翻身下床,將竹柜里面的小棉襖披在裴心悠肩上。
“都說了洗完澡以后要多穿一點,身體這么差還一點不注意。”
“我身體什么時候差了?”裴心悠問道,直愣愣的看著沈覺。
裴心悠雖然瘦,但身體還是不錯的,二十七八歲的人了,從來沒有生過什么大病,一年到頭能感冒一次都算是放飛自我了,身體差?不存在的。
好吧,沈覺被裴心悠的眼神質問打敗了。
“我就那么一說,也不是你真的身體差,就是為了引起你的重視,想讓你注意保暖。”沈覺說道。
“知道了,沈媽媽。”裴心悠別過頭偷笑了了起來。
“沈……媽媽?”沈覺懷疑自己耳朵瞎了,“不是,你倒說說看,我怎么就媽媽了?”
“你不就跟媽一樣嗎,操心孩子穿再多都不夠,吃再多都不飽?”裴心悠笑道。
沈覺被氣得憋悶,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生氣啦?”裴心悠笑嘻嘻湊到沈覺跟前。
“沒有。”
“沒有你不說話?”
“說什么?多說一句就變成奶奶了。”沈覺賭氣道。
“我開玩笑的嘛,”裴心悠連忙賠不是,“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別生氣啦?”
“其實吧,我只是不太懂怎么去回應別人的關心,”裴心悠坐到沈覺旁邊,頭自然就靠在了沈覺肩膀上,“小時候沒什么人關心我,長大后吧,也有人關心我了,就是沒那么純粹,不是想給你留個好印象,就是想找你幫忙,真正關心我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以前呢,我比較習慣的方式是,你對我好一點,我就回報你一些諸如物質,機會之類的東西,也算兩不相欠,是不是挺俗的?”
裴心悠測過頭問道沈覺,“對于你吧,你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卻反而不知道怎么回應了,連開玩笑都開著這么不好笑。”
裴心悠說完長長嘆了口氣,重新把頭靠在沈覺肩上。
沈覺吧,其實也沒真生氣,就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裴心悠這一段解釋,倒讓沈覺十分心疼起來。
“今后我會一直對你好,一直寵著你的。”沈覺輕撫著裴心悠的鬢發,溫柔的說道。
“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說吧。”
現在已經很滿足了,裴心悠心道。
裴心悠屬于那種看遍繁華只需要帶她坐旋轉木馬的人,未來的怎么樣對于她來說其實意義不大,她更想要的是活在當下,現在開心就好了。
這一點,沈覺也是知道的,雖然也曾失落過一段日子,后來也想開了。
憧憬未來是美好的,可是也挺疲憊的,似乎有一根不行的繩索將兩人捆綁在一起,濃情蜜意的時候沒什么感覺,細水長流的時候,再想起以前說過的山盟海誓,總會有不甘心或者遺憾的情緒。
那么不憧憬,不許諾,沒有有意無意的捆綁與束縛,其實對雙方來說,反而會產生更大的引力。
裴心悠肩頭的棉衣掉了下來,滑落到床上。
“心悠,你怕熱對不對?”
其實這樣秋高氣爽的天氣,穿棉服也不會太熱,畢竟裴心悠里衣就是一件短打背心,但裴心悠總是不愿意穿,應該就是屬于怕熱的體質了。
“嗯,比起怕冷,我更怕熱吧。”裴心悠答。
“做件衣服吧,”沈覺說道,“明天我們去樹林里弄點芭蕉樹皮回來。”
“芭蕉樹皮?”這簡直難以想象,裴心悠十分好奇,“還能做衣服的嗎?”
那么粗糙,而且硬邦邦的芭蕉樹皮,還能做衣服?
“能啊,到時候還得做個簡易的織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