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某種程度上有一丟丟藝術細胞的人,沈覺當然不允許自己送出去的禮物是隨隨便便的,尤其是送給裴心悠的,尤其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送一件禮物。
沈覺從兜里把紗布摸了出來,紗布里包著的正是在海邊意外收獲的那一堆珍珠。
“嘖,這一顆,就算現在有人工飼養,這么大個兒的也是十分難得了……”沈覺捏著那顆最大的玫瑰粉色的珍珠感嘆道。
況且這還是天然的,作為一件禮物鄭重的送給裴心悠,簡直再好不過了。
除了珍珠,沈覺還撿了一些好看的貝殼回來,美其名曰用來擺在房間里做裝飾品,其實就是用來盛放珍珠的,沈覺也一起帶了過來。
做木盒子簡單,不過是三兩刀的問題,難度就在于怎么把這個木盒子做得精致,邊邊角角毛毛躁躁的地方都需要反復多次打磨,才能變得光滑,最好還得雕刻上精美的花紋,花團錦簇龍鳳呈祥什么的,這些沈覺必然不會,太復雜,沈覺打算刻雕一只貓在木盒的蓋子上。
為什么會刻一只貓呢?主要是沈覺覺得裴心悠就像一只貓,一只摸不清脾性的高冷貓咪,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并不怎么理睬嗯,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高冷態度,直到后來日夜相對,關系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這才體味到在高冷的外表下居然是這樣柔軟的內里,暖烘烘的還挺黏人。
至于沈覺自己呢,倒還真像一只狗子,怪不得裴心悠以前心血來潮的時候總會用“狗子”這個稱呼吐槽沈覺,實在是貨真價實,眼光獨到,一針見血。
慢工出細活兒,沈覺倒也不急,這會兒功夫只簡單把木盒的模型給做了出來,打磨木材需要時間與功夫,雕刻花紋需要巧思與耐心,都是急不得的事情。
沈覺將貝殼和珍珠一起放到粗糙的盒子里面,隨意塞到了房間里柜子的最下面一層最里面一格,掩飾好確保不會被輕易翻到之后,離開了房間。
過濾海鹽畢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回生二回熟,裴心悠和姚云兒配合得十分默契,就這會兒功夫,約莫不到一個小時,也就大功告成了。
鍋里正在煮鹽,每個灶上都架著一只陶罐,不得空閑,裴心悠閑不下來,又來時把帶回來的海帶和紫菜都全部拿出來,準備清洗。
“這個就我來吧,”裴心悠正準備把大件的陶盆都搬到水邊去清洗,被李成新搶先一步。
“你跟沈老師都累了一天了,休息一會兒吧,那邊茶泡好了,還有點芭蕉片。”李成新下巴朝姚云兒抬了抬,示意她將裴心悠拉過去。
裴心悠這有事拼命三娘,跟陀螺似的轉個沒完,沒事垂釣老翁,我自那里坐,截然不動的極端差異性格也是沒誰了,即使是沈覺有時候也非常頭疼。
“心悠姐,鹽湖長什么樣子啊?好看嗎?”姚云兒這才有機會拉著裴心悠問問外面的世界。
“美,就跟地上橫放著一大面鏡子似的,天空都倒影在里面,特別美,”裴心悠說著,遺憾了看了看頭頂這片鉛灰色蒼穹,“可惜今天是陰天。”
“那下次咱們晴天再去看看怎么樣?”姚云兒嘆了口氣,說道,“講真的,雖然不缺錢,但我去過的地方真的很少,有機會沒時間,有時間有沒機會……”
“有時間就一定有機會的,下次天氣晴朗咱們又去趕海!”裴心悠說道。
“嗯嗯!”姚云兒兩眼冒光,興奮的點了點頭。
“不過眼下,咱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裴心悠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
“什么事情啊?”算起來已經清閑了好幾天了,姚云兒對即將可能到來的任務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