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悠是將計時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水悶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裴心悠跟鬧鐘附體似的一路小跑過去提醒了沈覺第一次。
沈覺不慌不忙、的走過去翻看了一下皮毛,還差點時間,于是叫裴心悠半小時后提醒他。
半小時后過去后,鬧鐘附體的裴心悠第二次提醒沈覺。
沈覺再次查看,這下差不多了。
“哥,接下來要做什么?”處理皮毛這事兒太專業,裴心悠幫不上什么忙,索性就在沈覺旁邊觀摩起來。
“刮肉里,之前刮過一次,不太干凈,所以還需要最后清理一次,重新刮過的皮毛會變得十分柔軟。”沈覺說。
“哦……”裴心悠點了點頭,搬了個凳子過來守著沈覺。
沈覺從裝工具的柜子里翻出來一把鈍刀,其實就是一張厚重的鐵片嵌在一根木棒子里,沈覺稍微打磨了一下,這才顯得沒那么粗糙。
沈覺將水悶之后的皮毛平鋪在桌子上,手持這把“鈍刀”,先是橫向鏟了幾刀,接著又順著紋理的方向鏟了幾刀,多方位刮鏟掉多余的肉里,整張皮毛立馬變得輕薄柔軟起來。
“你倒看的挺起勁?來試試?”沈覺側過頭看了看裴心悠,裴心悠正兩眼盯著沈覺手上的動作,強迫癥患者表示很舒爽,躍躍欲試的感覺。
“好!”裴心悠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結果沈覺遞來的“鈍刀”。
這“鈍刀”在沈覺手上是一把“刀”,到了裴心悠手上卻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塊鐵片,真的是又鈍又粗糙,裴心悠用起來十分費勁兒,完全沒有在沈覺手里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裴心悠氣餒似的呼了口氣,將“鈍刀”往桌子上一拋,“算了,還是你來吧。”
“這就放棄了?”沈覺笑道。
“嗯吶,就是放棄了。”裴心悠坦然的說道。
“不那么較真,挺好。”沈覺心道,面上什么也沒說,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挺好的,至少沈覺是這樣覺得,以前的裴心悠多要強,現在能服軟了,雖然脾氣算不上好,認輸的態度不太溫軟,沈覺也覺得挺好的。
一個人強撐著的時候,是沒有機會嘗試放棄和服軟的,幸福的人才會有任性和使小性子的權利,溫柔的人就像貝殼里的珍珠似的,看似歲月靜好,這過程有多慘痛只有自己最清楚。
沈覺覺得,裴心悠就像珍珠,但他更喜歡看裴心悠使小性子的樣子。
肉里刮干凈之后,裴心悠又將皮毛給掛回竹屋里面去,竹屋透風,與地面懸空了一段距離,也十分干燥,非常適合陰干皮毛。
“心悠,明天一早你再去看看,要是干了就能收下來做衣服了。”
裴心悠從竹屋出來的時候,沈覺正在竹屋外面團著雪球,像是在刻意等裴心悠似的。
“哦,好。”裴心悠點了點頭,盯著沈覺玩雪玩得通紅的手問道,“哥,你不冷嗎?”
“不冷啊,現在還有些發熱呢。”沈覺回答。
裴心悠從竹屋的臺階上慢慢走了下來,繞過沈覺到竹屋旁邊挑了兩把掃把過來。
“咱們院子那邊又積雪了,一起過去掃掃吧。”
之前沈覺和裴心悠在竹棚里忙活著刮皮毛肉里,姚云兒和李成新便挪到了廚房里,這會兒姚云兒正趴在廚房的桌子上看著往隔壁院子走去的兩人背影。